就在江氏四人說說笑笑打算離開時,一道呼喊聲卻從身后傳來。
“江姑娘…江宗主…”
四人轉(zhuǎn)身,看到的卻是藍家兄弟與金子軒聯(lián)袂而來。
這三人方才在斗妍廳時,雖一直幫著魏無羨和清菡說話,可他們終究無法代表藍家與金家。如今這般急急忙忙的追出來,難道是……
想到此處,江晚吟毫不猶豫的將清菡和魏無羨擋在身后,冷道:“澤蕪君、藍二公子、金大公子,不知三位追到此處有何要事?還是金宗主和青蘅君……”
“江公子誤會了?!彼{曦臣輕笑道:“我和忘機打算與你們一同走。至于金公子的來意,曦臣就不甚清楚了?!?/p>
“我…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今日舉辦這議事并非金家本意。父親不愿五大世家之間傷了和氣,才命我追來解釋?!苯鹱榆幰姳娙硕伎粗?,輕咳一聲,解釋道。
“如此說來,確是我誤會了,還請三位海涵。”江晚吟眉尖微挑,行禮道:“方才在斗妍廳,多謝三位為我大哥與小妹說話?!?/p>
藍曦臣、藍忘機和金子軒忙回禮。
江晚吟又道:“金公子,勞煩你轉(zhuǎn)告金宗主,他的意思晚吟明白了,五大世家同氣連枝,定不會誤會了金家,生出間隙的?!?/p>
金子軒點了點頭,道:“如此就好?!?/p>
“若金公子無事,那我們就此別過?!?/p>
江晚吟實在沒什么話好與金子軒寒暄的了,便打算告辭離去。誰知金子軒卻又開口喊住了他們:“我…我還有一事,想住江大小姐說,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p>
看到金子軒那支支吾吾,滿臉通紅的模樣,魏無羨雙眸一瞪,怒道:“金子軒,別以為剛才幫著我說話就可以蹬鼻子上臉了,你趕緊走,我阿姐沒什么話要與你說。”
江婉如拉住魏無羨輕輕搖了搖頭:“阿羨?!?/p>
“阿姐!”
江婉如蓮步輕移,走到金子軒面前,淡道:“金公子,有什么話,就在此處說吧。”
“我…我是想向你道歉的…”看到江婉如不卑不亢的模樣,金子軒面色更紅了幾分,支吾道:“當年聽學時,說那些話,其實并非我本意…我只是…”
“金公子,事情都過去很久了,無需再提?!彪m然金子軒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可江婉如還是聽明白了,她垂眸思索了下,搖頭輕笑道:“你的歉意,婉如收下了,告辭?!?/p>
金子軒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終究是什么話都沒說出口,轉(zhuǎn)身回了金麟臺。
魏無羨扭頭看了一眼金子軒那略顯孤寂的身影,撇了撇嘴,輕聲嘀咕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哼。”
“他是真心道歉?!?/p>
魏無羨聽著耳邊清冽的聲音,輕道:“藍湛,你和澤蕪君,真的要跟我們回蓮花塢?”
“嗯,兄長不放心清菡。”藍忘機看了看他,終是垂眸掩去了心底那句,我也不放心你。
— — —我是可愛噠分界線— — —
蓮花塢·議事廳
藍曦臣疑惑的看了看清菡,御劍從蘭陵回蓮花塢的途中,清菡一句話都未曾與他說過,這讓他有一絲不好的感覺……
他沉思片刻,道:“今日之后,仙門百家中怕是不少世家會對蓮花塢有所詬病……你們之后有何打算?”
江澄搖了搖頭,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況且現(xiàn)在還有個薛洋未除,想來他們也不會過分到哪里去?!?/p>
藍曦臣點了點頭,剛想再開口,清菡走到江晚吟身旁,道:“曦臣哥哥,這之后的事情,是我們云夢的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p>
“清菡,你……”藍曦臣不可置信的看著清菡,蹙眉道:“我們兩家已經(jīng)議親,實則可以算是……”
“最近諸多事務,一直忘記與你說了。我深思熟慮后,還是覺得,我與你之間并不合適?!鼻遢湛匆膊豢此{曦臣一眼,冷淡道:“正巧因為蓮花塢的事情,我們的訂親禮也未能
完成,如此算來我們也不能算是未婚夫妻的,所以,你我二人的議親便就此作罷吧?!?/p>
藍曦臣聞言,蹙眉道:“清菡,你可是因為怕牽扯藍家才…”
“澤蕪君,我是該夸你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該夸你太高看我?”清菡滿臉嘲諷的看了藍曦臣一眼,撲入江晚吟懷中,雙臂環(huán)著他的腰腹,笑道:“原本不想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既然你聽不明白,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之所以說這些話,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的人并非是你,而是晚吟哥哥。你也知曉我是江家撿回來的孩子,與晚吟哥哥并沒有血緣關系的,所以……”
“阿菡!”江婉如緊皺秀眉,看向清菡的雙眸內(nèi),滿是擔憂。
江清菡嘟嘴,嬌嗲道:“阿姐,橫豎澤蕪君遲早會知道的,他又如此看得起我,我只能把話說明白了呀?!?/p>
藍曦臣強壓住心中的痛楚,顫抖著道:“你…腰間還掛著我送的及笄禮,所以,你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我呢,其實是個挺怕麻煩的人。所以呀,一直懶得將這玉墜換掉。既然澤蕪君如此說,那今日無論如何也是要將這玉墜取下的。”清菡瞄了一眼腰間的玉兔,冷笑道:“我知你不信,認為我說的一切都是在騙你。所以,澤蕪君,你看清楚了,你我二人之間的關系,就如同這玉墜,從今往后,你的一切與我再無干系?!?/p>
說完,清菡將取下的玉兔墜,狠狠的拋入屋外的蓮花池內(nèi)。玉墜落水的聲響,就猶如在藍曦臣心中砸下的一記重錘。他嘴角淌出一絲鮮血,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藍忘機怒瞪著他,冷道:“江清菡,你可知這玉墜是兄長親手雕……”
藍曦臣截斷藍忘機的話語,沙啞著聲音道:“忘機,我們走?!?/p>
“兄長……”
藍忘機狠狠瞪了清菡一眼,追著藍曦臣御劍離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藍氏兄弟御劍的身影,清菡才痛哭出聲,她邊哭邊跳進蓮花池中不斷的摸索著。
魏無羨和江晚吟想幫忙,卻都被她哭著阻止了。
“這是曦臣哥哥留給我的唯一一件物甚了,云紋佩早在議親的時候就被阿爹阿娘還去藍氏了。如果這玉墜沒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沒了。無羨哥哥、晚吟哥哥,你們別管我?!鼻遢湛薜溃骸拔也胖浪顷爻几绺缬H手雕刻的,如今曦臣哥哥定然是被我傷透了。我……這一切就當是懲罰我自己吧?!?/p>
江晚吟:“可是你明明是為了……”
“阿吟,別說了,隨她吧?!苯袢缂t著眼眶,拉住了兩個弟弟,輕聲道:“這樣做,她心里或許會好受些。”
聶懷桑步入蓮花塢時,見到的就是在蓮花池不斷尋找著什么的江清菡,以及在一邊擔憂不已的江家三姐弟。
他一臉茫然道:“這是怎么了?清菡是在找什么嗎?你們將我約來蓮花塢不是商議……”
江晚吟搖了搖頭,道:“懷桑兄,我們進去聊?!?/p>
江晚吟、魏無羨與聶懷桑一同走進議事廳內(nèi)議事,卻總會分出一份心思,放在那蓮花池內(nèi)的身影上。直到清菡滿臉驚喜的被江婉如拉著回屋去換衣衫,兩人才收回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