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空有皮囊,對天歡的行為一無所知,所以才昏迷了很久,潛移默化的學(xué)習(xí)天歡的習(xí)慣。一直到因為冥夜大婚,以及天歡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上清神域玉傾宮中換了一批侍候的人,新進(jìn)來的小宮女們甚至有些只知桑酒,不知天歡。這時候,天歡終于緩緩醒來。
她果然很好的扮演好了天歡這個角色,只是每一次看見冥夜時候總是覺得很是嘲諷。即使自己花了三百年的時間去學(xué)習(xí)如何做天歡,可是她終究不是天歡,那青梅竹馬長大的郎君連她究竟是誰都未曾認(rèn)出來,還大言不慚地說天歡永遠(yuǎn)是他的屬下。曾經(jīng)的師父唯一的孩子,即使他們之間感情淡淡,也總該是一句他永遠(yuǎn)的妹妹,卻偏偏是屬下。
每一次見到冥夜,妺女都會震驚于他對于天歡的冷漠,哪怕眾神都說他生來沒有情絲,不懂感情,叫天歡多擔(dān)待一些,可是偏偏他能懂與其余的十一神之間惺惺相惜之情,能懂與桑酒之間夫妻恩愛之情,唯獨讀不懂與天歡之間的情誼。
她是不喜歡冥夜的,也不喜歡桑酒,與她是個妖魔無關(guān),只是想著幼時見過的那個一眼就讓她心生向往的小姑娘,就忍不住為了她難過。那時候她見到的天歡還是何等的幸福,上清神域最受寵愛,最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原來在她的父親死去之后,也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屬下。
妺女想著這些,卻又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說,何況她假扮的天歡尚尚且昏迷了三百年,而那位真正的圣女被冰晶反噬,昏迷至今仍舊未曾醒來,醒來之后卻見到她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守護(hù)的人身邊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存在,她成為了一個孤零零的屬下,也不知道該是如何的難過。
好歹也是青梅竹馬之誼,原本還在擔(dān)心自己所扮演的天歡會不會被識破,可是當(dāng)真的成功的成為了天歡之后,卻不可避免地為了那個傻姑娘感到難過。
“什么時候成為天歡的?小蚌妖,漠河初相見,我還記得你蠢兮兮地躲在那,身邊還跟著那個蠢貨,冷眼看著冥夜和魔族在那邊殊死拼搏,小蚌妖,我有時都在震驚你們,漠河身處戰(zhàn)場之上,分明兩邊都瞧不上你們,卻偏偏相安無事的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們究竟是哪一方的人了。”
“若說是心向神族,卻冷眼看著上清神域的戰(zhàn)神冥夜重傷無動于衷,要是他真的死在了你們漠河,不要說上清神域的人會不會遷怒于你們,就是日后神族沒了戰(zhàn)神,無法抵擋魔族的進(jìn)攻,你們自詡修仙的漠河水族,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吧。冥夜身受重傷,天歡取了漠河冰晶,你父親是如何說的你不會是忘記了吧,修仙,我看漠河也不是那么衷心于身神族嘛?”
說到這里,她的話語變得愈發(fā)的嫵媚起來,像是一朵開到濃艷的花一樣,“還是說,漠河有了一個生來即有仙骨的小公主,便真的覺得自己成為了仙族,哪怕是天界少了一個戰(zhàn)神,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著漠河之主。至于說你們還有些自知之明,只是想要打入神族內(nèi)部,所以才將女兒嫁給了戰(zhàn)神,這個說法就不用我和你多說了吧,漠河還真的是個好地方,兩姓家奴,這河里還真是專出些人才?!?/p>
她話里諷刺地意味都要隱藏不住,桑佑憋紅了一張臉,想說不是的,他父親才不是那樣的人,他分明是一心想要修成正果,帶領(lǐng)漠河水族成為仙族的,只是看著妺女略帶著嘲諷的眼神,他就卡了殼,也不知道應(yīng)該要說些什么,只是在那邊漲紅了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