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邊請?!碧蠢蕮沃图垈愀K博衍走在總督府的花園里,朦朧細(xì)雨中樓臺、亭閣,還有那假山都越發(fā)秀美。
一個(gè)小廝走過來行禮道:“四公子,夫人請您去一下?!?/p>
“好,我知道了?!庇謱μ蠢实?“先生,學(xué)生先去一下,請先生到前面的水榭里坐會(huì)兒等學(xué)生。”
蘇玉盈坐在水榭里賞著荷花,荷香陣陣。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以為是回去取傘的素汐回來了,回首卻見來人是檀朗。
檀朗沒想到今日真的遇到蘇玉盈了,見她穿著一件碧綠色的長裙兩條水袖托曳在身后,一條紫綾腰帶束身,更顯出她勻稱的胸脯和楊柳細(xì)腰。油光發(fā)亮的一頭烏云直接向后梳攏,上面簪著一朵金絲和紅寶石打制的蝴蝶發(fā)簪,雙耳上一對兒寶石耳墜閃爍不定。
檀朗微笑著打了招呼:“玉盈姐好!”蘇玉盈微微額首:“檀公子好!“博衍讓我在這里等他?!薄芭?,快坐吧。”檀朗坐下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道:“今日這雨毫無征兆,剛剛還是艷陽天,一陣風(fēng)后就下起了雨?!薄笆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這突然的雨淋著了?”此時(shí),一陣風(fēng)吹來荷花的幽香。檀朗看著一池的白蓮道:“人言紅蓮不及白蓮香,以前還不覺得,今日終于聞到這白蓮的香氣了。”蘇玉盈笑道:“大抵花到極紅,香氣便覺減些吧?!碧蠢室残Φ?“是,所以海棠說是無香。這也是予齒去角的意思。其實(shí),是個(gè)名花,無不香的;只是這種香,只許細(xì)心人默默領(lǐng)會(huì),比不得那素馨、茉莉的香,一接目便到鼻孔中來。這也許就是心清聞妙香?!闭f著望著蘇玉盈。
檀朗火辣辣的眼神讓蘇玉盈感覺有些不自在,盼著素汐快些來,好離開這里。
蕭承煦打著傘,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水榭里除了蘇玉盈還有一個(gè)男子,以為是蘇玉盈的某位侄子,走進(jìn)一些才看清那人是檀朗,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玉盈。”
檀朗早已經(jīng)知道蕭承煦就是如今大晟的皇帝,忙起身跪下行禮:“草民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p>
“陛下怎么來了?”蘇玉盈站起身來剛要行禮,蕭承煦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道:“不是說過了嗎,私下里你不用給我行禮。今日回來的早,遇到素汐回房取傘,說你在這里,我就來接你了。走,咱們回去?!边@時(shí),好似才想起來還沒叫檀朗起身,冷冷的丟下一句:“起身?!碧K玉盈抽出手,對檀朗道:“檀公子在這里等博衍吧,我先走了?!薄奥摺!?/p>
傘不大,蘇玉盈的身子與蕭承煦保持著一拳的距離。蕭承煦將傘向蘇玉盈那邊打著,自己的半個(gè)身子在傘外,雖是小雨,一路上也淋濕了。能這樣共撐一把傘,他已經(jīng)很開心了。
回到房里,蕭承煦去換了衣服,換好衣服出來,見蘇玉盈正在喝茶,也走了過去坐下。等了一會(huì)兒,也不見蘇玉盈給他斟茶,他拿過茶壺和茶杯,自己斟了一杯。喝了幾口熱茶,開口道:“他和你說什么了?”蘇玉盈低首看著手中的茶杯:“沒說什么,閑聊兩句。陛下對此很感興趣嗎?”“我是對你感興趣。”蘇玉盈抬眼白了他一眼,復(fù)又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鞍孜腋陕铮课艺f的都是真心話。以后可不可以私下叫我名字,叫陛下太生疏了。”蘇玉盈放下水杯起身進(jìn)了寢室,關(guān)上了門。
蕭承煦看著寢室的門,不知道自己何時(shí)才能打開蘇玉盈的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