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童依舊是那副冷冷的面容,尹柯望著,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小松,還是身體要緊,咱們的事,以后再說吧?!?/p>
班小松沒有回答,拖著那條腿緩慢的想爬起來,卻還是摔下。
“連一個長跑測試都完成不了,棒球隊果然是因?yàn)槲也沤馍⒌??!卑嘈∷傻?,表情痛苦而抽搐?/p>
“你不要想太多了。”鄔童亦無奈,玩著玩著,自己似乎惹進(jìn)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里。
而且,剛才……自己,好像吼了尹柯。
“我是真的好像再重組棒球隊啊!”
確實(shí),熱血,青春,為了棒球隊可以拼勁一切,但是,這種招人憐的做法,似乎有些?道德綁架。
“小松,你已經(jīng)很不錯了。”尹柯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但你不能為了自己的無奈而讓別人放棄別人的無奈,或是苦衷。
“你不要太難過了?!币碌?。
“所以你是答應(yīng)了嗎?”班小松抬頭道。
尹柯抿了嘴唇,睫毛顫抖,道,“對不起啊,小松?!彼魄妇?,但絕不遷就。
沒有誰必須為你付出,就算你真的很可憐,若是我無苦衷,亦會愿意幫你。
苦衷我咽不下,你亦不是鄔童。
班小松抬頭,喘氣的聲音更大。
“先去醫(yī)務(wù)室吧?!碧瘴鞯馈?/p>
班里的人也隨之而去,只留下空曠的操場和滿地耀眼的碎光。
還有兩個正值青春的少年。
鄔童轉(zhuǎn)頭,目光冰冷,道,“我問你最后一次,你加不加入棒球隊。”
呵……為了他,真上心啊。
“你剛才不是都聽到了答案了嗎。”尹柯道,心已冷。
鄔童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問,但他這樣問的原因不是為了班小松。
他有些懊惱,但他還是說了。
鄔童望著尹柯,眼中似是自嘲般,道,“是我異想天開了,其實(shí)你一直都是這種人,初中的時候,你沒有參加銀鷹選秀賽,好,沒關(guān)系,我給你找借口,你有自己的苦衷,可現(xiàn)在呢?班小松為了求你加入棒球隊,摔得滿身是傷,你就這種態(tài)度。”
一大段長的話,尹柯沒有插半句嘴。
苦衷?尹柯有他的高傲,自不會說出,他以為鄔童懂得。
原來是以為啊。
滿身是傷?
尹柯聽累了。
“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棒球,看不起班小松,看不起我!”鄔童提高聲音,大聲吼道。
尹柯不想說話,不想言語了。
他會為了認(rèn)識不到幾天的班小松吼曾經(jīng)的愛人。
僅是這點(diǎn),尹柯便累了。
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他以為,他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當(dāng)然,只是以為。
一切,都是以為而已……
面冷心熱,面熱心冷。
兩人的最好寫照,也是兩人跨越不過的鴻溝。
鄔童需要的是像班小松那樣的人,似陽光般慢慢將他的冷酷融化。
而他尹柯,大抵是找不到再像鄔童那樣的人了吧。
“是,我多管閑事,我非要往班小松的那爛攤子里插一腳,踩到你,算我倒霉。你就隨便吧,繼續(xù)當(dāng)你的 木頭人,當(dāng)你的啞巴就好?!编w童道,幾乎瞬間轉(zhuǎn)身離開。
他有些害怕了,他害怕他還看著尹柯會瞬間哭出來。
怎么了?鄔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轉(zhuǎn)來月亮島,加入棒球隊,都是為了尹柯啊。
自己怎么了?
鄔童腦袋似乎疼起來了,尹柯亦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