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快走到御花園的入口處時,余晚歌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
皇帝見狀,遂也停了下來,側(cè)過身看著余晚歌:“小晚如何不走了?可是走的累了?”
余晚歌聞言,紅著臉搖了搖頭:“御花園離延禧宮甚遠(yuǎn),讓人瞧了去,多不好!”
皇帝聽了,笑著道:“你是朕的貴人,朕不過與朕的貴人牽牽手,誰敢多言?”
至于皇帝此時說的‘貴人’,究竟是指后宮女子的位份,還是指的是那則批命里的貴人,恐怕除了他自己,再也無人知曉。
余晚歌見皇帝打趣自己,遂嬌嗔道:“皇上!”
“好好好,朕知道女兒家臉皮??!既然小晚不愿與朕一同攜手回去,那朕依了小晚便是?!?/p>
余晚歌聽到皇帝不再執(zhí)意要牽著自己的手,在皇宮里招搖過市,心中舒了一口氣。
盡管自家父親的后宅里并沒有太多的拈酸吃醋之事,但不管是她的祖母、母親、伯母、嫂嫂們,還是連若都一再告訴她后宅女子之間的斗爭,從不曾少過。
因此,在這個天底下最大、女子最多的后宅里,明爭暗斗之事又豈會少?!
且先不說皇帝如今子嗣少的可憐,就說碎玉軒的那位莞常在,可不就是被‘井中人’嚇得至今抱恙,還未能侍寢?!
她只是想爭取一個一宮主位,而不是讓自己成為活靶子。所以,與皇帝攜手回宮這等天大的恩寵之事,她當(dāng)真無福消受。
一路走來,余晚歌也大概知曉皇帝喜歡看到什么樣的自己,遂努了努嘴:“皇上若再這般打趣嬪妾,便請皇上去別的姐妹們那里用午膳好了?!?/p>
“好,不打趣你了!走吧,待用了午膳,朕還需去給太后請安。”語畢,抬腳走在了前面。
余晚歌見狀,也巧笑倩兮的跟在落后于皇帝一步之處,一同走出了御花園。
而等候在外面的蘇培盛幾人,自然也聽到了方才兩位主子的對話,不過都當(dāng)做毫不知情的樣子,低眉順眼的跟在兩位主子后面,離開御花園朝延禧宮走去。
……
飯桌上,余晚歌將一塊燉羊肉湯里的蘿卜放入皇帝的碗里:“皇上,嬪妾曾聽母親說起冬吃蘿卜夏吃姜,如今雖然才是深秋,但也到了吃蘿卜的時候,您嘗嘗這白玉蘿卜,可還合您的胃口?!?/p>
皇帝拿起筷子,將蘿卜放入口中,待咽下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著蘿卜的清脆,又帶著些許羊肉的肉味,倒是還不錯?!?/p>
“皇上能吃得慣就好。玉墨,待會兒賞今日做午膳之人半個月的月例,就從我的月例里拿即可?!?/p>
站在一旁的玉墨聞言,福了福身:“奴婢記下了!”
皇帝聽到余晚歌的話,只是笑著自行夾了一道手跟前的菜,并未說話。
雖然溪言有定時向他稟報余晚歌的事,可余晚歌對那些嘴碎的奴才都不曾加以懲罰。
他原本還擔(dān)心以余晚歌嫻靜、萬事不理的性子,會不知如何御下,從而以后無法承受起‘應(yīng)有鳳命’之言。
如今想想,倒是他想岔了。余晚歌乃是他親自前去‘強(qiáng)要’,從小就注定要嫁進(jìn)皇家之人,余府上下又怎可能將她教的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