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陽月歪著頭,對段法企圖打感情牌這一招視而不見“為什么要理解?給我一個合適的,不再追問的理由?!?/p>
不要說是擔心生命安全這種狗屁不通的理由。
明知她身體的異常還敢誘惑她可以說是獨自一人前往一個陌生的日本。
是篤定小白,啊,應(yīng)該是所謂哈德里斯會找上她然后賴在她身邊會保護她?
“那、那你說,你為什么非要解除契約?你能說出理由?”
段法有點頭疼,陽月一認真根本就沒辦法混過去,可有些東西該說不說不是他能決定的啊。
為什么她非要干些矛盾行為?。?!
“莫名其妙?!?/p>
“嗯?”
什么莫名其妙?
完了這是要開罵的前奏啊,段法頭更大了,為什么哄人這種差事每次都是他???!
“這種威脅性的契約,我們都不想要?!?/p>
明明全程在她身邊卻任由她弄了個什么綁定契約?
她連怎么弄的都不知道。
明明可以陽關(guān)道和獨木橋,再不交涉,為什么非要綁在一起。
明明有這兩個上好的保鏢為什么非要找一個她短時間內(nèi)無法完全信任的外來者?
為什么要把玥扯進來啊,要是在她結(jié)締契約前段法給他攆走不香嗎?
開什么宇宙玩笑?
“我不需要拿什么契約來威脅別人,玥也不希望被什么契約約束。”
身下的礦石已經(jīng)虛化,在摔個屁股墩前陽月先一步跳下,周圍幾乎都清場了,玥和昭銘好像也聊完似的往她這來,陽月對上那似乎帶著不甘和怨恨的眼神后收回視線。
大家都不要的契約,為什么不解開?
顯然,段法也發(fā)覺朝著他們走過來的兩人,這種時候背過身去種會有說壞話的心虛,所以只能哥倆好的搭著陽月的肩膀,狀似親密的說著悄悄話。
“你在矯情什么啊?”
耳邊吹來的熱氣讓陽月一愣,但令她僵住還是那個往日一直都在逗她開心讓著他的竹馬,用毫無感情的音線扒下她的虛偽。
“選擇去日本的是你,救下玥的是你,結(jié)締契約的是你,留他在身邊的是你,察覺自己身體不對又一味隱瞞的是你,惹出那么多事的是你?!?/p>
“從頭到尾,我和昭銘甚至是院長,有左右過你的選擇嗎?”
“甚至......”
段法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身影,特別其中一個能直接跳眉毛舞的看起來非常不爽的家伙腳步還加快了,段法輕佻的笑了笑,非常親昵的攏了攏陽月的頭發(fā),輕輕在她耳邊丟下一句:“讓我們隱瞞這一條死命令,也是你下達的啊?!?/p>
什么?
陽月抬頭看向段法,瞪大的雙眼寫滿了不解。
什么叫做,她下達的死命令?
段法拉開兩人的距離,聳了聳肩,對著來到跟前的昭銘揮了揮手。
他們離開了。
非常的,放心的,離開。
連告別都沒有。
“怎么了?”貝利亞疑惑的看著陽月,她好像失了神一樣追尋著段法離開的身影。
段法咬著耳朵說悄悄話的場景在腦中閃過,貝利亞皺著眉頭,擺手在陽月眼前大力揮動才讓其回過神來,“那家伙跟你說了什么?”
“什、什么?”陽月一時還不是很清醒,段法的話對她的沖擊還是有點大,“不、沒什么,開點玩笑而已。”不再被縱容的任性讓她落在谷底,她才發(fā)現(xiàn)她好像也不是那么有恃無恐,至少,她現(xiàn)在連下一步怎么做都不知道。
磕磕巴巴的話語就像是在臉上刻了一個“我有問題”,但貝利亞發(fā)現(xiàn)他還辦法拷問她,這算什么?
但還沒等他開始不爽,那家伙又開始用人畜無害的臉可憐巴巴的求他。
“我今天好累啊,你還有房間沒?我想休息。”
她好像有心事,很重很重的,壓不過氣來的那種。
貝利亞看著嬉皮笑臉的陽月在帶回房間后便背對著他躺下,她甚至都不在意他有沒有離開。
她蜷縮的的幅度比之前都大,可以團成球了。
空氣靜默了許久,他在她身邊背著她坐下。
良久。
“為什么想要解除契約?”
“你不是也想解除嗎?”
“因為我想所以你想,你根本沒有想過為了自己解除它是嗎?”
“......跟你說不清楚?!?/p>
“還是說,因為這個所謂的契約,是被安排的。”
“......”
“那你知道怎么解除?”
“不知道?!?/p>
“找得到方法?”
“也許?!?/p>
......
“你怎么還不走?”
“這是我的房間?!?/p>
“......”
......
“你在生氣什么?。抗治液驼雁憶]有攔住你?”
“陽月,成年人從來不推卸責任?!?/p>
“這一切的一切,說到底都是你的選擇。”
“除非你要斷氣了否則我們不會干涉。”
......
“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也許是挑開了,也許是她的情緒太明顯。
貝利亞很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