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傷口沒有愈合,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各種意義上的麻煩。
陽月捂著包扎完的手臂,倒也沒有疼到哭天喊地的程度,但跟小時候騎自行車控制不住平衡給膝蓋摔傷一樣,傷害不大,堵心度極高。
“你也太菜了?!碧稍诓〈采腺惲_發(fā)來一個病友的無情嘲笑。
“你有本事豎著跟我說話。”
自己什么B樣不清楚嗎?怎么敢在她這里犯賤的。
從瑪麗那了解前因后果的陽月對賽羅被偷襲腹部受創(chuàng)的倒霉遭遇感到非常的欣慰,她被偷襲只傷到手真是太了不起了。
“哈?!”賽羅正欲坐起的行為在想到賽文的死亡視線后腹死胎中,只能往死里嘴硬:“這點小傷我才不放在心上呢!”
喊疼什么的是最無用也是最丟人的行為。
“哦,是嗎?”陽月對奧特一族看上去梆硬抗傷能力賊高的皮膚一頓猛戳,怎么說呢,好像是人類皮膚發(fā)加強版?
賽羅被陽月傷上撒鹽的行為疼得抽了一下,卻死咬著不肯叫出來,直接上手狂捏陽月傷口。
最后還是瑪麗在兩個小孩同歸于盡之前趕到攔住這奇怪的自殘行為。
傷員有一個算一個都處理完,瑪麗罕見的爆發(fā)出母親的威壓把這群試圖第二次在病房躺著開會的出門一趟全進ICU的崽子摁在療養(yǎng)艙,代表光之國高層親自上陣前來陽月和賽羅的病房討論所謂的阿布索留特一族。
結(jié)果情報一交換,陽月兩手一攤。
我不到啊。
沒夢到過啊。
瑪麗沉默半響,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慈祥:“能講講你的夢嗎”
這個?陽月摸了摸腦袋,對上瑪麗的大眼燈,遲遲未曾開口,不想開誠布公是一回事,無論對玥還是對光之國,她都下意識的有所保留。
另一方面,她并不覺得將那個金色的夢全盤托出后能挽救看不清的局勢。
那個夢給她一種詭異感,她直覺當(dāng)時在空中的人影有她一個,如果那是她的記憶,為什么她會以一個第三者的上帝視角看著這一幕,上次對玥動手也是,明明動手的就是自己,為什么她依舊是一個旁觀者?如果說那是因為她沒有之前記憶所以產(chǎn)生的不適感,她卻又很嫻熟的在封印撕開后動用自己的能力。
為什么她一直有一種違和感?那個有著她輪廓的影子在消散前的搖頭是什么意思?
那是她的記憶嗎?記憶里的人,又真的是她嗎?
斯!一想到這個她的腦袋就會非常的不適。
“你怎么了?”瑪麗關(guān)切的看向陽月的傷口,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那她這是?
陽月甩了甩手,平復(fù)著自己的狀態(tài):“沒什么,夢很模糊,我也記不清楚,不過夢里那群金色的家伙好像對我不太友好的樣子。”
賽羅點點頭:“所以你被襲擊了?”
“話說在那個時間點,你怎么在那里?”瑪麗若有所思的看著陽月,按朝倉陸的說法,貝利亞不應(yīng)該讓陽月一個人離開的才對,甚至她還碰到另一個貝利亞,從托雷基亞那邊看,也是來自于過去的時空,是巧合嗎?
“跳過這個話題?!?/p>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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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帝國。
“陽月小姐?”斯萊還在頭疼怎么樣才能委婉的告訴陛下他在作死,趴自己肩上打盹的小貓就已經(jīng)被人提走。“你去哪里了?”
哈德里斯被生生從夢中rua醒,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主人,馬上夾起來開始一頓“喵喵喵喵喵喵喵”。
“出去散個心,怎么了嗎?”
“額沒什么沒什么,對了,陛下剛剛找你呢。”斯萊屬于是被夾吐了,還不忘提醒陽月,“他現(xiàn)在火氣有點大,你別介意?!?/p>
“啊?火氣大?”
“陛下他可能……”斯萊思來想去,終于還是開口了,“他跟人類的思考方式不一樣,表達方式也不一樣,阿不,他就不會表達,所以他其實只是看上去比較不近人情而已……”在成功接受到對方疑惑不解的目光后,斯萊燈一滅心一橫:“好吧他確實是個冷血的家伙?!?/p>
“但是!他對你的在意和關(guān)心都是真的??!你別看陛下他嘴上說的狠,其實你跟他吵架后他的情緒特別低落,你離開后他把自己關(guān)起來……”地球那個詞怎么說來著,“抑郁!”
小白覺得擼著自己毛發(fā)的手越來越不走心了,撒嬌的蹭著手心,不滿主人被其他的事情吸引心神。
“我好像,剛離開不久吧?”
斯萊一看陽月不信,立馬狂丟論據(jù)。
什么第一次來帝國的時候陛下急得把港口的防線炸了,什么你喜歡的亮晶晶的石頭都是精挑細選的上好品質(zhì),什么陛下怕你害怕一直用著人類皮囊,什么你第一次離開帝國的時候陛下差點把防線部門給滿門抄斬,什么在你朋友來之后你睡覺冒汗不舒服陛下問我怎么辦,什么在你離開后陛下笑得跟哭一樣……
斯萊嘴皮子一動差點沒給自己說暈了,抬頭一看,好嘛,無動于衷。
許是斯萊的視線過于幽怨,一直在看戲的某人終于好心的指了指他的后方。
斯萊心有所感,剛剛還手舞足蹈的軀體瞬間僵硬,像是積木小人一樣一點一點的挪動。
在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后,斯萊覺得真的可以關(guān)上眼燈了。
這下真的看不到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