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
打量沈清謠兩眼,白子畫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也扔下了一堆木材,淡漠道:“一月之內學不會御劍,就——”
來了來了!沈清謠精神一振,忙垂下頭遮住眼底竊喜的光芒,小心臟雀躍地撲通撲通直跳。
“就去膳房劈柴,直到學會為止!”
在沒弄清楚驗生石的異常之前,不能讓這人離開長留,免得對三界造成隱患,白子畫如是想到。
“弟子遵……膳房劈柴????。。 鄙蚯逯{喜滋滋開口,可說著說著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每天睡不醒一樣耷拉著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錯愕地看著白子畫。
新弟子是不會辟谷的,所以長留有著膳房,專門給弟子做膳食,里面做飯燒火的都是雜役弟子。
可為什么要罰她去劈柴,不該直接把她逐出山門的嗎?
白子畫沒有理會沈清謠的驚愕,冷然的眼神掃過落十一,吩咐道:“此事就這么決定了?!?/p>
落十一躬身:“弟子遵命?!?/p>
等到白子畫人都飛遠了,沈清謠還是沒能緩過來,她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是談了許久的網(wǎng)戀,結果奔現(xiàn)發(fā)現(xiàn)網(wǎng)戀對象是照騙,還是個摳腳大叔一樣,真tm日了哈士奇了!
男主你能不能按套路來?!
而就在她內心上演苦情戲的時候,其他弟子都因為這明顯的區(qū)別對待對她和花千骨指指點點起來。
花千骨用悲憤控訴的眼神看著沈清謠,嘴里喃喃:“我明明比她努力的,尊上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然是因為某人有關系了,這走后門的就是不一樣,連尊上都格外開恩?!蹦蘼礻庩柟謿獾穆曇魝鱽?,帶著濃濃的嫉恨之意。
霓漫天并沒有壓低音調,讓在場之人聽了個清清楚楚。很快,所有人看沈清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包括孟玄朗。
他開始懷疑沈清謠是不是有什么隱藏的身份,和他一起從凡間來長留是不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哪怕以他西蜀皇子的身份,也只是能讓他破例進入長留,并不能讓白子畫對他有什么優(yōu)待和例外。
一瞬間,沈清謠就成了眾矢之的。
而沈清謠本來就內心抑郁幾欲吐血,再一聽到這些人蒼蠅似的嗡嗡叫,感受到那無數(shù)惡意排斥的目光,火氣更大了。
她冷笑:“你這話是在暗示尊上有失公允?敢編排尊上,霓漫天你膽子倒不小?!?/p>
此話一出,空氣陡然寂靜,沒人敢再開口議論。
看著落十一不悅的目光,霓漫天心里咯噔一下,額頭滲出冷汗,連忙解釋:“我沒有,我對尊上崇敬萬分,你不要血口噴人!”
說到最后,她看沈清謠的眼神恨得都要冒火。
沈清謠聳聳肩:“有沒有大家心里有數(shù)?!?/p>
她說著,來到那一堆木材面前,拿起一塊橫切面有銅鏡大小的木頭,一掌下去,木頭便被劈成兩半。
一塊塊木頭被迅速劈開,沈清謠動作快到都幾乎有殘影,那劈開的橫截面光滑得和打磨一樣,把眾人都看傻了。
他們開始思考,自己能做到嗎?
回答是——能劈開,但沒這么輕松,也劈不這么工整。
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塊木頭,沈清謠提了起來,拿著走到霓漫天面前。
“你要做什么?”霓漫天做出防御的姿態(tài)。
沈清謠微勾唇,笑容說不出的瘆人,手一用力,那塊木頭就變成了飛揚的碎屑從她指縫滑落。
霓漫天:?。?!
其他人:?。?!
沈清謠掃視一圈,聲音溫和,聽到人耳朵里卻帶著威脅:“我天生力氣比較大,脾氣也不是很好,但——還是希望能和大家友好相處?!?/p>
說完,沒理會石化的眾人,她又變成了那副無欲無求的咸魚模樣,懶洋洋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