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穆金和一個(gè)隨從,其他跟隨阿詩勒隼來長安的人馬都喬裝混入了百姓之中。
翌日,阿詩勒隼帶著隨從準(zhǔn)備熟悉一下長安城的布防,留穆金在客棧等候,以免使團(tuán)的人有事找不到人。
剛一出門,他就看到了那個(gè)無比顯眼的算命攤子。
沈清謠坐在一把胡凳上,前面支著一張桌子,桌子腿上綁著旌旗,上書:通陰陽曉古今,無不可測——一日限十人,不準(zhǔn)不要錢。
前面的批語可謂是狂妄至極,足夠吸睛,但后面的小注卻瞬間把逼格拉了下來,還讓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包子……好吃的包子……不好吃不要錢嘞……”
阿詩勒隼:破案了,這不就是街邊小攤販的招牌叫賣嗎?
“客棧掌柜怎么允許你在這里擺攤的?”他走到沈清謠面前問道。
“當(dāng)然是交了租金的啊!一天一貫錢呢,他不樂意才怪了?!鄙蚯逯{慢悠悠地回道。
“……”阿詩勒隼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有錢也不是這么敗的吧?
她確定能回本?
“你不懂。”沈清謠笑容高深莫測,“我在釣魚?!?/p>
釣一條大魚。
釣魚?阿詩勒隼皺眉,眼中閃過沉思,突然打消了出門踩點(diǎn)的念頭,抱著臂站在一旁,想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得不說,長的好看的人,在什么時(shí)候都會有優(yōu)待。哪怕覺得沈清謠一個(gè)年輕姑娘不靠譜,和過家家酒似的,但就沖她這張臉,還是有人愿意捧場。
“姑娘,你這口氣不小啊!袁天師都不敢說無所不知,你就敢說這種大話,還真是年少無知?!睂γ婺羌宜庝伒睦畲蠓蜣壑訐u頭嘆息道。
“李大夫,別妄斷啊!說不準(zhǔn)這位姑娘真有本事呢!人家不是說了嘛,不準(zhǔn)不要錢,就讓小生做第一個(gè)吃蟹的人吧?!币粋€(gè)書生站出來反駁了他一句,對沈清謠露出一個(gè)自詡英俊的笑容,說著向攤子走來。
“呵——”阿詩勒隼嗤笑一聲,裝的人模狗樣,司馬昭之心。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駐足停留,想看看這位美貌的姑娘怎么圓她自己大話。
那書生挺胸抬頭,被眾人目光注視著,不由飄飄然起來,心里還在幻想著自己替美人解圍的舉動能贏得她的青睞。
可突然,粗暴的推搡把他從美夢里揪了出來。
“都讓開!崔家捉拿逃奴!”
“滾開——”魁梧的家丁一把推開書生,其他穿著同樣服飾的家丁則驅(qū)逐著圍觀的百姓。
那書生被這么一推,登時(shí)摔了個(gè)狗啃泥,本來惱羞成怒想和這些人理論一番,可一聽“崔家”的名頭,就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雞,噤聲灰溜溜離開。
而看熱鬧人也同樣對這“崔家”敬畏萬分,紛紛后退,讓出一大片空地。待那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兒高傲地走過來時(shí),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熱鬧的街道立刻鴉雀無聲。
是崔三公子。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認(rèn)出了這公子的身份,看沈清謠的眼神變得同情和憐憫起來。
這姑娘要遭殃了!
那崔三公子長的倒是一副好皮囊,稱得上一聲俊朗,可那眼底的青黑和虛浮的腳步無不說明這是個(gè)沉溺酒色的主兒。
待看到沈清謠時(shí),他眼睛一亮,里面瞬間閃過淫邪和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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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有話說感謝會員,欠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