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之變,太子、齊王皆成亡魂。
而后,李建成之女長歌逃走,杜如晦派人搜查。
一時間,長安戒嚴,暗潮洶涌。
……
黃昏時分,橘色的晚霞洋洋灑灑鋪滿了天際,太陽隱沒于西山,只留下一點胭脂紅引人遐思。
阿詩勒隼敲響了沈清謠的房門,眼神有些忐忑。
“阿謠,你在嗎?”
“請進。”沈清謠拉開門,側(cè)身請他進屋。
“坐?!彼沽吮粵霭组_遞到他面前,笑道,“我不喜歡喝茶,只有這個,簡陋了些,你別介意?!?/p>
“不會?!卑⒃娎睁赖α诵?,捏著杯子打趣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喝茶,我更喜歡喝酒一些。”
“我們家鄉(xiāng)的酒最是烈,阿謠想嘗嘗嗎?”
阿詩勒隼濃墨的眉梢微揚,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粗蚯逯{。
“跟我一起走好嗎?”
沈清謠眼睛訝異地睜大,復而搖頭失笑:“阿準倒是說笑了,你讓我一個女子貿(mào)貿(mào)然跟你回家,可是會讓人誤會的?!?/p>
阿詩勒隼垂眸輕笑:“不是誤會?!?/p>
“阿謠這么能掐會算,應該能算出我的心意吧?”
“我就是對你圖謀不軌?!?/p>
沈清謠手指微頓,沉默地捻起杯子喝了口水,朱紅的唇抿成一線,上面帶著晶亮的水澤,看的阿詩勒隼嗓子有些干。
他也跟著“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把那點干渴壓下去。
看到阿詩勒隼臉頰上淡淡的紅暈,沈清謠無聲笑了笑,放下杯子道:“雖然阿準的提議很讓人心動,但是我還是要忍痛拒絕了。”
“為什么?”阿詩勒隼笑容褪去。
“我有事要做,必須留在長安?!鄙蚯逯{語氣遺憾地嘆息道。
“阿準你應該明白的,兒女情長并不是我們這種人內(nèi)心首要的東西?!?/p>
阿詩勒隼捏著杯子的手用力收緊,指節(jié)蒼白,低垂眉眼嘲弄地笑道:“是啊?!?/p>
所以他才想帶她回草原,而不是留在長安,因為部族的利益才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阿詩勒隼也知道沈清謠看破了他的身份,只是他們都心照不宣而已。
可是他,還是看不透她。
“我們還會再見的?!卑⒃娎睁勒酒饋?,兩手撐著桌子,前傾靠近沈清謠,看著她眼睛一字一頓道:“一定會的?!?/p>
大唐現(xiàn)在兵力空虛,又有內(nèi)亂,他會帶著阿詩勒部的鐵騎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
沈清謠但笑不語,二人無聲對視了良久,她突然開口道:“阿準還是現(xiàn)在離開的好,明天要走可能就有些困難了?!?/p>
“多謝提醒。”阿詩勒隼眸色深沉地笑著,轉(zhuǎn)身瀟灑離開,眼神陡然犀利。
她不會無的放矢的,他必須現(xiàn)在就集結(jié)人馬。
再晚,就要宵禁了,城門關(guān)閉誰也離不開長安城。
沈清謠站在窗戶前,看著阿詩勒隼離去,臨走的時候,他有所感應地回眸看了一眼,對上她含笑的目光后頷首微笑,而后果決回首離開。
沈清謠一直站到傍晚,直到看到那漆黑夜幕里妖異的火光,這才開懷地笑了起來。
她等了這么久,好戲終于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