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謠還記得那時候薛洋不屑的眼神,似乎對曉星塵妄圖改變他的想法感到天真和可笑。
可等她創(chuàng)立上清宗,曉星塵帶他來祝賀,他臉上不情不愿,曉星塵說什么他都要刺上一句,但絲毫不妨礙他聽話。
口嫌體正直,傲嬌屬性點滿。
那種反差讓沈清謠想起一次就笑一次。
真香可能會遲到,但永遠(yuǎn)不會缺席。
小破孩,臉都快被自己打腫了吧?
當(dāng)然,論起搞事情的能力,薛洋遠(yuǎn)遠(yuǎn)不及孟瑤,后面這位才是大boss。
雖然聶明玦對孟瑤很看重,但聶家的其他人可從骨子里看不起后者。
在又一次被嘲諷是娼妓之子后,孟瑤起了殺心??蛇€沒等著他算計著把嘴碎的人除去,沈清謠就來聶家挖墻腳了。
這位可是能當(dāng)反派的主兒,心計能力都是頂尖的,趁著還沒黑化,她可不得趕緊把人撬走。
她第二次替孟瑤教訓(xùn)了嚼舌根的人,并對他說道:“你看,他們恨我,但卻不敢在我面前說一個不字,這就是權(quán)力和地位帶來的不同,當(dāng)然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力量?!?/p>
“小阿瑤,你追隨我,我就把副宗主之位許給你?!?/p>
“我還能讓你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如何?”
孟瑤感激聶明玦的知遇之恩,可他不是溫逐流那樣的愚忠之人,他有野心,他想成為人上人,所以他答應(yīng)了沈清謠。
她一一踐行了自己的承諾,任命他為副宗主,幫他無患地改換功法,助他提升修為。
她給他想要的一切,名聲、地位、權(quán)力等等,卻只要一樣?xùn)|西——忠誠。
沒有人會拒絕這種近乎于天上掉餡餅的交易,孟瑤也確實把上清宗打理得井井有條,告訴沈清謠,她沒有看錯人。
起初他確實是因為她給的利益才留下的,可時間久了,他還得到了他曾經(jīng)奢望過但從不曾得到的溫暖。
宗門的弟子大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哪怕是世家子弟,也是經(jīng)過人品考核的,沒有歧視,也不分什么三六九等。
長老都是散修,是沈清謠一個一個篩選請來的,德高望重,對弟子一視同仁。
還有一個極其護犢子的宗主。
因為上清宗是道門,天下之人就尊稱沈清謠為道君。
眾所周知,元初道君護犢子到令人發(fā)指。
她不在乎什么以大欺小有失風(fēng)范,你動了她的人,老的小的都一起干翻。
揍小的,她說自己年紀(jì)小,不及弱冠,這叫同輩爭斗;揍老的,她說自己是一宗之主,和他們地位等同,也算同輩爭斗。
總之就一句話,揍你丫的!
曾經(jīng)金光善看孟瑤得勢,就派人施舍一般讓后者回去認(rèn)祖歸宗。
看到那傳話的鼻孔朝天的德行,沈清謠一腳就把他踹下了山門。
“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誰給你的狗膽?”
沈清謠本無意讓孟瑤回那個奢靡混亂的“家”,但孟瑤念著自己母親的遺愿,還是想給自己母子二人正名。
她理解他的想法,就親自陪他去金家,給他撐場子。
金光善本來還想給孟瑤擺譜,看到沈清謠擼袖子就蔫巴了,“高興”地接受了娶孟瑤母親為妻讓她牌位入祠堂的提議。
現(xiàn)在的孟瑤根本無意于金家的錢財權(quán)勢,為了和他們劃清界限,也懷著膈應(yīng)金光善一把的念頭,就取了和他一輩的名諱。
——金光瑤。
命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走到了熟悉的支點。
好笑的是,因為有不長眼的看不慣沈清謠的蠻橫作風(fēng),就小聲刺金光瑤,說娼妓之子小人得勢。
沈清謠當(dāng)時就笑了。
“你說我現(xiàn)在把你送去掏糞,以后你的孩子會不會被人叫做——”
“大糞之子?”
就這樣,“大糞之子”成了金家狗眼看人低的小輩的摘不掉的名頭,時不時被拉出來嘲笑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