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淵不顧內(nèi)傷,固執(zhí)地再次伸出手,鐵了心要把這些記憶抹掉。
結(jié)果只是又添內(nèi)傷,再次吐出口血來罷了。
他手死死攥著身下的錦被,青紫色的脈管根根暴露,指節(jié)泛白,表情憤恨。
“該死!”
似是察覺到了凈淵的固執(zhí),腦海里的聲音幽幽嘆息一聲,終是無奈道:“你我本一體,你若真的想把過往拋卻,就去找她幫忙吧。”
“唯有她,才能讓柏麟心甘情愿地消失?!?/p>
凈淵一怔,薄唇抿成一線,上面殷紅的血跡越發(fā)妖冶。
……
緋色禁地。
望著腳下迎風(fēng)搖曳的彼岸花叢,凈淵周身浮現(xiàn)出黛紫色的妖力把自己籠罩住,這才敢踏進(jìn)去。
他可沒忘了上次的教訓(xùn)。
走到白玉宮殿前,他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殿門,開口道:“元初上神,凈淵有事相求,不知可否一見?”
大殿里,沈清謠闔目坐在玉石雕成的華美王座上,隨意揮了下手,殿門就自動(dòng)打開。
凈淵穿過開滿荼靡花的院落,拾階而上,走進(jìn)奢華的正殿,一眼就看到端坐在高處的她。
她甚至沒有睜眼,仿佛他的到來并不是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事,只是紅唇微張,淡淡說道。
“紫月妖君有事直言,若還是舊事就請回吧,吾沒有敘舊的心思?!?/p>
沈清謠散漫而無視的態(tài)度讓凈淵感到惱火,感到羞辱,他聲音略帶嘲諷:“上神多慮了,本君可不是什么死纏爛打的人,也無意糾纏于你?!?/p>
“塵歸塵土歸土,上神此言,凈淵深以為然?!?/p>
他這么說著,絲毫沒有發(fā)覺自己賭氣一般的態(tài)度,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
可還是讓凈淵失望了。
沈清謠只是睜開那雙黑曜石一般純粹的眸子,毫無感情地掃了他一眼,淡漠開口:“如是最好。”
“那不知紫月妖君究竟有何貴干?”
凈淵張了張嘴,哪怕預(yù)先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在她這般神情下,此刻也變得訥然。
“本君……”
他恨恨地皺眉,暗罵自己沒用,垂眸平復(fù)了一下莫名酸澀的心情,這才又抬起頭直視著王座上的人。
可剛欲開口,凈淵就看到一個(gè)戴著面具的玄衣男子出現(xiàn)在沈清謠身后。那人伸出雙臂圈攬著王座,就像在抱著她一樣,頭甚至親昵地湊近她的側(cè)臉,喚她道:“尊主。”
沈清謠如同習(xí)以為然,隨口應(yīng)道:“嗯?!?/p>
“他是誰?”玄衣男子望了凈淵一眼,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卻讓后者聽出了挑釁和炫耀。
“妖族紫月妖君,怎么,你不識得?”沈清謠語氣帶著莫名的意味,聽的玄一表情一僵,不再多言。
敲打了一下玄一,沈清謠這才對凈淵說道:“妖君有事可以說了。”
凈淵看著她和身后那男人狎昵的情景就覺得十分刺眼,手不覺攥拳,心口陡然生出一股郁氣來,憋的他難受。
他笑容譏諷,聲音好似從齒縫里擠出來似的:“不必了,就不打擾上神好事了?!?/p>
言罷,不待沈清謠說什么,自己就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匆忙帶著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見凈淵離去,沈清謠眼神也忽的冷了下來,聲音平靜卻讓聞?wù)唧E然生起無邊懼意。
“看來萬年的時(shí)間,你不僅恢復(fù)了力量,竟也學(xué)得了放肆二字?!?/p>
“玄一,是吾太慣著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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