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浣,他說的什么意思?本座師尊的死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暮光聽到荒意有所指的話,猛地扭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蕪浣。
“滅世妖神的話你也信!”
蕪浣眼神有些躲閃,強裝鎮(zhèn)定冷聲道:“本君懶得理你!”
她惱羞成怒,滿含恨意地對荒說道:“妖神,為了蒼生,你今天必須死!”
“來人,動手!”
暮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阻止,他不忍去看景陽,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默許了蕪浣的命令。
登時,仙族之人的刀槍劍戟,一齊對準(zhǔn)了荒。
荒嘲諷地掃視一圈,突然手上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景陽的脖頸骨就斷成兩半,那顆素來高傲昂起的頭顱軟綿綿地塌了下來。
臨死之時,他的眼睛還死死盯著蕪浣,竟是死不瞑目。
荒扔垃圾一般把景陽的尸體扔到一邊,而后冷笑道:“一群假仁假義的臭蟲,真叫本君惡心!”
看到這里,玄一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轉(zhuǎn)身離去。
狗咬狗的戲碼不錯,可惜他沒空全看完了。
他可沒動手,只是袖手旁觀而已,哪怕天啟敵不過死了,對尊主的計劃造成影響,那也怪不到他頭上。
不推波助瀾,已經(jīng)是他的仁慈了。
……
“尊主,玄一將鎮(zhèn)魂塔拿回來了,人界煞氣問題也已解決?!?/p>
“做的不錯?!鄙蚯逯{接過鎮(zhèn)魂塔,隨手打出一道神力進(jìn)入玄一體內(nèi),讓他的魔氣又精純幾分。
“謝尊主。”玄一躬身謝恩。
沈清謠有所察覺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帶上一絲玩味的笑:“何事如此開心?”
玄一一怔,片刻輕笑道:“看了出好戲罷了?!?/p>
“天啟那廝不知道抽什么風(fēng)跑來天宮盜寶,如今正被蕪浣暮光帶人圍攻,堂堂真神淪落到這個境地,真是廢物?!?/p>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天啟的仇視,他知道這一點沈清謠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并不在乎他的私怨。
她在乎的,只有一樣他也不知道的東西。
而因為這個東西,她萬年來都未曾干擾過三界紛爭,也同樣不許他出現(xiàn)于人前。
雖然告訴沈清謠天啟和蕪浣等人的亂戰(zhàn),她極大可能會阻止這場爭斗,但只要她問,他永遠(yuǎn)知無不言。
玄一以為沈清謠會不悅地皺起眉頭,訓(xùn)斥他的知情不報,然后叫他立刻去停息紛戈,卻沒想到她會露出稱得上慌亂的神情。
那雙清冷的眸子里波瀾乍起,她呼吸忽的急促起來。
“你說誰?”
“回稟尊主,是妖神天啟?!?/p>
“你在無妄宮里守著,吾出去一趟。”
眉心折痕清晰,眸子里染上懊惱和慍怒,聲音低沉又不容置疑。
她瞬間離開,沒有任何遲疑,不復(fù)以往平靜的姿態(tài),動作帶著過分的急迫。
驀地,玄一生出一種荒謬的不安。
什么能讓一個無悲無喜的神明失態(tài)?
是天塌地陷,是生靈涂炭,還是——
情?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玄一甩了甩頭,想把這荒誕的令他震怒的念頭甩出去,可卻怎么也做不到。
他離開的日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