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有名的妖神竟是個如此卑鄙無恥之徒，真讓吾大開眼界?！?/p>

沈清謠拿出巾帕，厭惡地擦拭著嘴唇，這一動作立刻刺痛了凈淵。

他輕浮地笑著，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既是同一具身體，本尊和那心魔又有什么區(qū)別？元初上神大可不必如此介意?！?/p>

“你最好適可而止！”沈清謠把手帕扔到地上，眼神冰冷如山巔萬年不化的積雪：“吾不是沒有辦法把人的靈魂從肉體里抽出來，只是怕傷了荒而已，但你若是得寸進尺，吾也顧不得那么多了?！?/p>

“相信他也不會反對吾的任何決定?！?/p>

“你就這么信他？”凈淵連假笑也維持不住了。

“他值得?！?/p>

提到荒，沈清謠眼神柔和了一瞬，再看向凈淵是又瞬間冷硬下來，她嘲諷道：“你不是喜歡你的小主神？”

“那方才怎么會對吾意亂情迷？”

“看來你的喜歡廉價的很?！?/p>

凈淵被激怒了，他身子前傾，手指幾乎要摳破身下的錦被，上身曲線如同一張繃緊的弓弦。

他怒吼著，眼眶通紅：“我愛了上古數(shù)萬年，可只是柏麟?yún)^(qū)區(qū)千年的記憶，就讓我轉(zhuǎn)頭愛上了你！”

“我到底是天啟還是柏麟？”

“你忘的徹徹底底，你毫不在乎，可是我連忘記都做不到！”

“哪怕面對著上古，我都會不受控制想起你?！?/p>

“我告訴自己柏麟那千年是黃粱一夢，可我偏偏就是困在這一枕黃粱，無論如何也走不出來！”

“你讓我怎么辦？”

凈淵越說情緒越激動，他心口酸脹得要裂開，眼尾越發(fā)深紅，眼中甚至有水光閃現(xiàn)：“你以為那心魔為什么會誕生？”

他喉頭艱澀，眉頭皺起：“憑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受折磨？”

“憑……什么？”

被困在這具身體里，看著荒和沈清謠的互動，日日復(fù)夜夜的不甘和嫉妒，凈淵終于正視了自己的內(nèi)心。

他愛上了沈清謠，從他以凈淵之名再次醒來開始就念念不忘，從他再次和她重逢就無法自拔。

哪有什么柏麟凈淵之分，自始至終都是他天啟一人。

他早就背叛了對上古的愛，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認(rèn)，不敢面對這個事實罷了。

“阿謠，你說我該怎么辦？”

聽著凈淵委屈無助又彷徨的質(zhì)問，沈清謠指尖一緊，心里無數(sh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tm叫什么事！一個兩個都來她面前賣慘，當(dāng)她有多善良好脾氣？

她冷冷看著凈淵，嗤笑道：“前世和今生本就恩怨兩清，你自己放不下，又何以賴到吾頭上？”

“況且就算是前世，吾和你也早就恩斷義絕，你現(xiàn)在如何，又與吾何干？”

凈淵心里猛地抽痛，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可悲地垂下頭來。

她還是一樣的冷靜絕情，他應(yīng)該知道的。

唯有熾熱的毫無保留的愛才能打動她，就像荒一樣。他曾經(jīng)也有這樣的機會，因為她不在乎前世的一切，他完全有可能以一腔熱血感化她，可惜他錯過了。

因為他的固執(zhí)和自欺欺人。

像是被無邊的海水淹沒，窒息黑暗，看不到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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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有話說圖源微博，見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