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從天啟那里得知當(dāng)年月彌死亡的真相,又憶起這些年蕪浣的欺壓,心頭火起,便去調(diào)查了一番。
通過對蕪浣的親信鳳女的逼問,上古更是得知了蕪浣殺害鳳焰和梧夕并拋棄鳳染的事,不由更加憤怒。
此事一曝光,上古本欲直接殺了蕪浣給被她害死的人償命,但暮光愿意替蕪浣贖罪,只求能饒后者一命。
因為他的私心,他包庇殺害自己師尊的兇手,如今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直面內(nèi)心的愧疚和煎熬。
他把帝位傳給性格最正直的兒子景澗,便自愿兵解,化身靈雨滋養(yǎng)三界,只剩一絲殘魂被上古保住重新輪回轉(zhuǎn)世。
上古也因此沒有再斬殺蕪浣,但抽去了她的鳳凰之力,廢了她的后位,罰她永生永世不得出扶搖殿,受疾病苦痛而不得解脫。
這樣看來,活著倒比死了還難受。
天啟一直抱臂看著上古對蕪浣的處決,直到看到這個惡毒的女人滿頭白發(fā)形如老嫗的慘狀,他才覺得那口惡氣得以排解。
就讓她這么茍且活著,如蛆蟲永遠(yuǎn)不見天日,這樣才能對月彌有個交代。
在上古和天啟來勢洶洶到了天宮的時候,就有人察覺到不對去蒼穹之境通風(fēng)報信去了。
白玦很快就帶著景昭趕來,后者哭哭啼啼想求他替自己母親說情,可他只是冷漠地說道:“犯了錯就該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景昭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自戕、母親被廢,哭成個淚人,但在場沒有一個人露出憐惜之色。
——連她名義上的丈夫白玦也是。
上古看到白玦就心里怨懟,不由陰陽怪氣道:“白玦真神不安慰安慰你的小嬌妻?看這梨花帶雨的樣子,好不叫人心疼。”
“主神什么時候?qū)Ρ咀鸬氖逻@么上心了?”白玦反問。
上古控制不住對他惡語相向:“自作多情,不知所謂?!?/p>
天啟似乎變了個人,不僅不勸架,反而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就差拿捧瓜子磕了。
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敵,他擔(dān)心什么。
就是不知道白冰冷又抽什么風(fēng),一而再再而三作死,最好惹急了上古挨頓揍,那他就樂了。
就在兩個人氣氛降到冰點時,普華神君連滾帶爬闖了進(jìn)來。
因著他一個姻緣神沒什么戰(zhàn)斗力,就被炙陽派下界來尋人。他先去的蒼穹之境,撲了個空,問還沒恢復(fù)真身的紅日一問三不知。無奈去了妖界,結(jié)果又撲了個空,幸虧紫涵告訴他天啟和上古來了天宮,他才不至于抓瞎。
“主神,白玦神尊。您兩位快回神界吧!”
“那位災(zāi)厄之神打上神界了!”
“元初去了神界?”上古大驚失色,立刻提溜著普華衣領(lǐng)就往外走:“那還磨嘰什么!”
走回兩步又覺得不對,她又退回來把這胖子扔下,轉(zhuǎn)而拽住天啟衣袖,急聲道:“你跟我一起!”
“本尊是要去的?!碧靻ⅧP眸流盼,莞爾一笑,卻輕輕拂去了上古的手,“但本尊自己可以走?!?/p>
他心想,男女授受不親,可不興這么親近,被阿謠看到誤會了怎么辦?
“知道了!”什么時候天啟也這般講究了,上古腹誹兩句,沒好氣地回道,又拽住普華飛走了。
天啟這才整理了一下衣冠,跟著離開,而身邊的白玦早就趁他墨跡的功夫飛遠(yuǎn)了。
徒留景昭凄然跪在地上。
最后還是被景澗嘆息著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