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恭微怔,而后眼底閃過幽光,輕笑道:“清謠師姐愿意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幫少恭的忙,我自然是感激不盡,就在此謝過師姐了?!?/p>
本來是想把百里屠蘇引出去的,不過這個女人突然橫插一腳,這目的看來是實現不了了。既然如此,他倒是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百里屠蘇有些奇怪地看向沈清謠,小師妹平時最討厭多管閑事一個人,今天怎么這么熱心?
不過他也沒多嘴去問,畢竟這確是一件樂于助人的好事。
沈清謠不動聲色打量歐陽少恭,笑容人畜無害,但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潑墨夜色,星羅棋布。
沈清謠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笑意,也不問歐陽少恭為什么要選夜黑風高的時候出門,只是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仿佛一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山腳下溪水潺潺,淙淙水流聲滌蕩人心,讓人聽了心情就平靜放松下來。
“就在這兒吧?!睔W陽少恭突然開口。
沈清謠挑眉,一口應下:“可以。”
她抱臂站在一旁,看著歐陽少恭掏出一盞盞河燈,點燃放進水里。
粉色的蓮花燈洋洋灑灑在黑暗水面鋪陳開,灼灼紅光倒映在溪水里,如同一把橘紅的火點燃了飄飛的衣帶,美不勝收。
在那每盞蓮花燈的蓮瓣上,都寫著幾個鐵畫銀鉤的墨字:死亦長相思——寄巽芳。
“巽芳是在東海去世的,所以每年我都要到水邊放河燈祭奠她?!?/p>
“希望這河燈能帶著我的思念飄去東海,告訴巽芳,我很想她?!?/p>
歐陽少恭神色落寞,眉宇間縈繞著宛如實質的哀傷。
清逸溫潤的公子露出如此憂郁悲傷的表情,是個人看了就心疼。
但沈清謠不一樣——她慣是不做人。
“雖然很同情你,但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你看到的河流溪澗,尤其眼前這種,一般是內陸河,不會匯入大海?!?/p>
“所以,你的河燈基本不可能送到東海?!?/p>
“祭奠可以,別想太多,更別做夢?!?/p>
沈清謠面帶微笑地說出了殘酷的事實,毫不留情打破了歐陽少恭的悲傷濾鏡。
歐陽少恭:……我跟你講愛情,你給我講地理?
他臉一黑,強行煽情道:“其實我來天墉城,就是為了實現一個愿望,那就是復活巽芳——”
“師弟,那你現在可以收拾包袱離開天墉城了,咱這里沒這業(yè)務?!?/p>
沈清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笑呵呵道:“畢竟夢想和癡心妄想是有區(qū)別的。”
歐陽少恭:……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你就不能被感動一下?
你們女人不是最多愁善感了嗎,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歐陽少恭面上笑嘻嘻,內心mmp,很想把眼前這家伙的舌頭拔了。
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也不再緬懷自己逝去的愛情了,直接起身說道:“師姐我們回去吧?!?/p>
“可以?!鄙蚯逯{依舊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但歐陽少恭卻不再信她這張笑臉。
要不要殺了這個變數?
殺了她會對自己處境表示很大影響嗎?
歐陽少恭和沈清謠并排走著,腦海里卻在算計除掉她以后的一系列后果。
權衡利弊——拿她的命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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