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這些年,陵越也隱隱知道自己師妹的特殊,她替屠蘇鎮(zhèn)壓煞氣保管焚寂的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對她的話并不懷疑。
但她就這么信這個叫歐陽少恭的小子?竟然連焚寂也隨意在這家伙面前拿出來!
陵越看歐陽少恭的眼神又不善了起來,那是提防要拐自己家白菜的豬的眼神。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要去追查那鬼面人,免得對天墉城以及沈清謠留下隱患。
待陵越走后,歐陽少恭臉上的笑容就變得虛假起來,他劍眉一挑,輕挑道:“去師姐房間還是去我那里?”
沈清謠:……別說的我好像跟你有什么py交易一樣。
“沒想到師弟這么迫不及待。”
她嗤笑一聲,懶得再和他虛與委蛇,冷聲道:“給你一刻鐘收拾好東西?!?/p>
為了不引人注意,沈清謠和歐陽少恭保持最遠的三丈距離,一路躲著人跟著他拿完東西,又這樣一路回了她自己房間。
進了房門,她才長舒一口氣,覺得這賊似的姿態(tài),比打架還累。
“師弟就這么見不得人?師姐用得著這樣遮遮掩掩的嗎?”歐陽少恭薄唇勾起,鳳眸流盼,聲音溫潤如玉石清鳴,蠱惑人心。
沈清謠似笑非笑:“自己是不是能見光,師弟心里沒點數(shù)嗎?”
她話中有話,聽得歐陽少恭臉色沉了下來,冷笑一聲不再多言。
“我要去沐浴?!?/p>
沈清謠突然沒頭沒腦說了這么一句。
歐陽少恭嘲諷笑了:“師姐和我說這個做甚,莫不是還要師弟給你添水不成?”
“我的意思是,你給我乖乖呆在這兒,敢偷看師姐就挖下你這雙招子來下酒喝。”
沈清謠嬌媚笑著,可眼底沒有任何溫度,聲音里滿是威脅。
歐陽少恭聞言故意露出震驚的表情,手抵在唇邊,像是在艱難忍笑:“師姐這真是多慮了……師弟還沒這么——”
他譏誚吐出四個字,刻意一字一頓:“饑、不、擇、食?!?/p>
沈清謠也不氣,只是擠兌他道:“某些人表里不一,口蜜腹劍更是拿手好戲,師姐可不敢信?!?/p>
“當然,也不排除他眼瞎的可能。”
歐陽少恭皮笑肉不笑道:“師姐還真是伶牙俐齒,只是禍從口出,以后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沈清謠走進內室,回眸笑道:“就不勞你掛念了,師姐最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p>
“若是有人被我懟了,那只能說明他干的不是人事?!?/p>
說完,她就設下了一個結界,把內室完全隔絕開來,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歐陽少恭臉上最后一絲假笑也消散無跡,眼神陰鷙地看了那結界許久,這才在桌子旁坐下來。
他指節(jié)輕扣桌面,橘黃燈火在他眼底映出倒影,鬼魅又妖冶。
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屠蘇的聲音隨之一同響起。
“小師妹,你睡了嗎?”
他聲音含著擔憂:“我聽說你遇襲了,來看看你。”
歐陽少恭回眸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對驚訝萬分的屠蘇笑道:
“師姐在沐浴,屠蘇師兄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