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著他去做什么?”
見歐陽少恭跟在沈清謠身后,陵越皺眉不悅問道。
一個(gè)新入門的弟子,才修煉幾天,她帶著不是累贅嗎?
而且,怎么又是這個(gè)小白臉?!小師妹不會(huì)真對(duì)他有意思吧?
沈清謠笑道:“少恭醫(yī)術(shù)高超,自然是很好的隊(duì)友。”
陵越雖然不滿,但出于對(duì)她的信任,還是允了她帶歐陽少恭隨行的行為。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和一枚白玉牌,遞給沈清謠說道。
“這是青玉壇那叛逃者的信息,信息不多,只有姓名八字,師父也只能憑此推演出他的大體方位。此番任務(wù)不亞于大海撈針,若是能找到人最好,實(shí)在尋不到你也不要鉆牛角尖,便回來吧?!?/p>
“至于這個(gè)是師父制作的劍牌,里面藏著師父一道劍氣,若遇上打不過的敵人就捏碎它,可以替你解困,師父在天墉城也能感知到?!?/p>
“知道你好強(qiáng),但外界不比天墉城,危機(jī)潛藏,你行事低調(diào)一點(diǎn)?!?/p>
“……”
聽著陵越喋喋不休的囑咐,看一向成熟穩(wěn)重的他仿佛化身老媽子一般擔(dān)憂,沈清謠忍不住彎了嘴角,心里暖融融的。
見再不走天就黑了,她無奈打斷他,笑道:“大師兄,我都知道了?!?/p>
“打不過就跑,我曉得的,你忘了我從小在乞丐窩里長(zhǎng)大了?”
陵越一怔,這才想起了沈清謠小時(shí)候就在凡間摸爬滾打,見慣了世界不公疾苦。
他搖頭失笑,眼神越發(fā)疼惜:“倒是我記性不好了,你萬事注意吧。”
“嗯。”沈清謠對(duì)他揚(yáng)起笑臉。
因?yàn)槭敲孛苋蝿?wù),所以屠蘇芙蕖他們并不知道沈清謠離開的事,來送行的也只有陵越。
沈清謠和陵越告別后,就和歐陽少恭一同下了山。
歐陽少恭突然開口道:“沒想到師姐竟然有這樣的身世?!?/p>
“師姐不恨嗎?”
沈清謠淡淡笑了笑,扭頭看著他反問:“恨什么?恨我命苦?恨天道不公?”
“我有師父,有師兄師弟,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天墉城就是我的家,我有什么好恨的?!?/p>
歐陽少恭聲音突然低沉起來,幽幽詭譎,笑意涼?。骸笆前。氵€有親人,可我卻什么都沒有了?!?/p>
“獲罪于天,寡親緣,永世孤獨(dú)?!?/p>
“這輕飄飄幾個(gè)字,就毀了我擁有的一切?!?/p>
“所以你不恨,但我恨。”
沈清謠竟沒有趁機(jī)踩他痛腳,而是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之色,雖然被她極力掩飾,但還是被他敏銳捕捉到了。
她別過頭,睫毛如同不安分的蝴蝶,眨得很快,肅聲道:“但這也不是你傷及無辜的理由?!?/p>
“和青玉壇合作,只是與虎謀皮罷了,更遑論還進(jìn)行這種泯滅人性的實(shí)驗(yàn)?!?/p>
“若不是十五日之期未到,我可能毀了賭約也要?dú)⒘四?!?/p>
她抿著嘴,下頜線緊繃,神情比起憤怒似乎更像是失望。
歐陽少恭眸光微閃,眼里嘲諷一閃而過,臉色卻落寞沉寂下來。
他冷笑道:“我只是提出了不老藥的構(gòu)想,試藥的事我并不知情,我還不至于對(duì)凡人下手。”
“你說真的?”她立刻回過頭問道,語氣有些急促。
歐陽少恭聳肩,語氣卻冷了不止一度:“師姐既然不信,師弟也沒辦法,畢竟我確實(shí)不是什么好人?!?/p>
沈清謠不說話了,但眼神明顯和緩下來,像是松了口氣一般。
她冷哼:“恭喜你,撿回一條命。”
他笑得有些寵溺:“那可要多謝師姐仁慈了。”
聞言,沈清謠眼神躲閃,耳尖泛上粉紅。
見此,歐陽少恭笑容深深。
而他看不見的角度,她唇角戲謔笑容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