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眉頭皺成川字。
多事之秋,蒼藍的天空后像是藏著什么碩大無朋的陰影,讓他像是暴雨前的海魚一樣焦躁不安。
果然,他不過是去了妙義淵一趟,查看了一下封印,回來就被白奕堵了門。
白鳳九靈魂受重創(chuàng)昏迷了。
哪怕妙手回春的折顏上神也醫(yī)不好,僅能吊著她的命,讓傷勢不至于再加重。
而這一切發(fā)生在東華將她送回青丘后。
前腳他剛離開,后腳白鳳九就吐血三升,昏死過去。
昏厥之前,她還恐懼地大喊,重復(fù)著“別過來”。
愛女心切的白奕當即驚怒萬分,沖上九重天來討個說法。東華不在,他卻遇上了好心人知鶴,欲言又止地說瞧見沈清謠對白鳳九動了手。
“也或許是我眼花了。帝君向來寬待這位沈姑娘,白奕上神您可別太激動,惹得帝君不悅?!?/p>
三言兩語,知鶴就暗示了東華的包庇和偏袒,火上澆油,將白奕的怒火撩撥得越發(fā)猛烈了。
見到東華歸來,本性寡言訥然的白奕一反常態(tài),和個機關(guān)槍似的,突突突蹦出一串又一串的質(zhì)問。
見東華一直不說話,最后,他喘著粗氣,瞪著眼問。
“帝君,您就回我一句話,是不是那個沈清謠傷了小女?”
“她是和令愛發(fā)生過爭執(zhí),但根本沒下過狠手。”
東華心里默默點頭。
雖然是他阻止她下殺手的,但只看既定事實,就是這樣的。
他輕嘆道:“本君說過,緲落之前曾在令愛身上動過手腳,此番說不準仍是她作祟?!?/p>
“我陪你去青丘走一遭?!?/p>
白奕將信將疑,但東華提出愿意去看白鳳九,他也沒拒絕。
東華博聞廣識,醫(yī)術(shù)也不差,多一線希望總是好的。
但很可惜,東華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眼見愛女重傷垂危,自己卻束手無策,心灰意懶的白奕不禁遷怒起東華來。
甚至于懷疑的種子瞬間發(fā)芽,他忍不住揣測東華話語的真假。
小九確實和那個沈清謠起了爭執(zhí),她變成這樣,真的和那個女人沒關(guān)系嗎?
帝君又是否在包庇?
白奕性子到底沉穩(wěn)一些,但聞訊而來的白真就沒這么穩(wěn)重了。
他直接直白地問東華事情的經(jīng)過。
但東華話術(shù)高超,說的滴水不漏,把一切都指向緲落,卻半分不提沈清謠如何。
見狀,白真話鋒一轉(zhuǎn),直接問東華要人。
“既然帝君不愿意說,我們總要找個明白人搞清楚不是嗎?”
白真皮笑肉不笑:“青丘也不是不講理,我只是想找那位沈姑娘說兩句話,找出真正害小九的兇手!若她問心無愧,我自然也不會為難于她?!?/p>
他話語意味深長:“畢竟,是不是緲落暗中下手也未可知,一切都是帝君的猜測罷了。”
東華神色不變,淡笑道:“白真上神說的合理,請便?!?/p>
“只是那人業(yè)已離開太晨宮,本君也不知她去向,青丘若是想見她,只能自己去找了?!?/p>
他神色惋惜:“只是偌大的四海八荒,要尋個人可是不易呢?!?/p>
白奕突然開口:“我記得帝君有一寶物,喚妙華鏡,可觀九天十地,恰好可以用來尋人,不知帝君是否愿意出借?!?/p>
東華搖頭嘆息,遺憾道:“很不巧,前些時日同鎖魂玉一起被盜了。”
白真白奕兄弟對視一眼,知道他是鐵了心要隱瞞沈清謠的行蹤,只得藏怒于胸,暫且隱而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