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密室里燃著藍色的幽火,鋪著如云錦被的雕花大床上沉睡著個薄紗覆體的美貌女子,四角床柱是用隕鐵石來澆筑成的,其上連著細長的銀鏈,一直延伸到女子的手腕和腳踝。
男子沉重的腳步聲在幽暗的空間響起,驚醒了淺眠的女子,她像是驚弓之鳥蜷縮,銀鏈晃動,發(fā)出金屬獨有的冰冷清脆響聲。
一只修長的手從黑暗中伸出,撫上女子絲綢般流瀉的青絲,動作溫柔。
她卻下意識瑟縮,眼神恐懼:“帝君……”
輕盈的薄紗擋不住男子侵略的眸光,只是給她添了些更蠱惑人心的朦朧風情。
瞧著眼前的予取予求的美人,東華眼神晦暗深沉,本能知道不對勁。
素錦不該露出這樣軟弱畏懼的神情來,她該是驕傲的、明媚的、倔強的,以及……對他不屑一顧的。
但他不愿意去深思。
那些白日里求而不得的凄楚被無限放大,那些潛藏的不甘和偏執(zhí)被黑暗激發(fā)出來,占有欲和報復欲在心底叢生。
“素錦,你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本君呢?”
東華嘆息一聲,手輕柔地撫摸著女子的臉頰。那常年握兵刃的手心帶著一層薄繭,粗礪的指腹在她柔軟的雪膚摩挲,很快就叫她側臉泛上一層紅暈。
看起來像是在害羞一般。
但她眼里只有恐懼。
“帝君,您放過我吧?!?/p>
她哭著懇求,透明的淚滴大顆大顆從眼角滑落,沒入烏綢長發(fā),似美人魚遺落在海藻里的珍珠。
唯美,又誘人。
她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絕望:“我是那么敬重您,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恍惚間,東華透過了她脆弱的神情,看到了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得知真相后厭惡疏離的模樣。
那人厲聲質問他:“帝君,我敬你如父,你為何會產生如此齷齪的念頭?”
怒火從雙眸中點燃,東華高抬女子下頜,面如冰霜冷笑著,聲音低沉駭人。
“敬重?呵——”
“四海八荒都臣服在本君腳下,本君何以稀罕你的敬重?”
“本君要的,是你的愛,是你的人!”
他以吻緘默她的唇,叫她再也吐不出讓自己心痛的字眼。
修長的手一拋,薄紗在空中飛揚,美妙的桃源風景再也不被霧氣遮擋,將一切美好展露在他眼前。
皓皓銀絲和那綠云青絲糾纏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銀鏈抖動的聲音也越發(fā)激昂,同女子破碎的嗚咽交織成東華聽過最動聽的樂曲。
她瞳孔渙散失神,掙扎著想逃,手腳被束縛,卻無路可逃。
濕熱的汗珠順著東華那白玉胸膛下滑,沒入更惑人的肌理,他在她耳邊輕笑,笑聲喑啞難耐,眼瞳之中映著幽幽藍焰,神鬼莫測。
山巔冰冷的雪高潔凜然,淡漠沉寂,卻為了那云端的蒼龍亂了心神。
皚皚山雪掀起滔天風暴,困住了翱翔九天的蒼龍,心滿意足將它納入了自己冰冷的懷抱。雪氣侵入龍軀,從內到外凍結了它的一切,二者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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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有話說冒著河蟹風險,且看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