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蘇嵐音聽到門開了。
隨著緩慢又穩(wěn)健的腳步聲逐漸拉近,她的心一點點提了起來。
她緊張地手心發(fā)汗。
吱呀~
臥室的門被一只修長的手慢慢拉開,張成的身影在漸開的門隙顯露出來。
她下意識扭頭,就迎上他含笑的戲謔目光。
仿佛對于她的停留,他毫不意外。
他帶上門,兩步邁到床前,彎腰獎勵性地在她嘴角落下輕吻。
“乖孩子?!?/p>
她被他語氣里的狎昵撩撥地腿軟,局促地低眉斂目,只余一截雪白的頸子晃在他眼前,烏發(fā)掩映之中的雪耳也染上晶瑩的粉紅,分外惹人憐愛。
好似像一塊可口的小糕點誘人品嘗,又像一朵清麗的芙蓉任君采擷。
張成眸色變暗,兩指抬起蘇嵐音的下巴,云淡風輕命令道。
“看著我。”
她溫馴地抬起頭直視他,貝齒緊緊咬著軟嫩的唇瓣,清亮的眼眸中寫滿了無措。
因為她的乖巧,他嘴角噙上一絲微笑。
“很好,就像這樣一直看著我?!?/p>
那雙深邃狹長的眼睛滿意地瞇起,似深不見底的幽潭,叫人捉摸不透,但本能讓人覺得畏懼。
仿佛在平靜的潭水之下,潛藏著什么吃人的怪物。
張成一直都是親和的、溫柔的、包容的,但蘇嵐音總覺得他心里藏著一頭可怕的野獸。
只是他太克制,太自持,他將私欲完美地壓制在自己的理智之下,從不肯讓它失控。
而現(xiàn)在,這頭欲念的野獸被她親手放出來了。
這樣的認知叫蘇嵐音過電般顫栗。
未知的恐懼和某種難以言說的興奮叫她無意識蜷縮手指,衣角幾乎被她指甲抓破。
她呼吸變得急促,吹彈可破的瓷肌上暈染可疑的紅暈。
就是這樣。
她在心里尖叫。
她是陰鷙的異類,他也要撕開枷鎖和她成為同一類瘋狂的存在!
“已經(jīng)等不及了嗎?”
瞧見蘇嵐音異樣激動的神情,張成玩味挑眉,拿出自己剛買的小盒子撕開包裝放在了床頭。
他一邊居高臨下睨她,一邊抬起自己左手腕靠近嘴邊,用牙齒銜住表帶解下,然后隨意扔在柜子上。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眼神從容又散漫在她臉上游弋,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舉止,偏偏就讓人覺得色氣,覺得他在蠱惑你。
蘇嵐音心率失齊,過于紊亂的心跳叫心臟不堪負荷,嚴重供血不足。
她慢慢覺得缺氧,像一尾即將渴死的魚。
“別怕?!?/p>
“我來把控一切?!?/p>
他安撫地親了親她發(fā)頂,然后再無顧忌捧著她臉頰吻了下去。
長腿屈起跪上床沿,一件件礙眼的衣服被隨意扔下了地面。
在柔軟的緞面間,纖細的腰肢抻成一把漂亮的弓,被一雙沉穩(wěn)有力的手把握。
柔韌的弓被拉伸成滿月的弧度,鋒利的箭穿插其間,狠狠搗進弓背,再射了出去。
緊繃的弓弦不堪重負,發(fā)出哭泣般的悲鳴輕顫,被那雙將它完全掌控的手輕輕撫順安慰。
然后,再次上弦,拉弓,射箭。
周而復始,不知今夕何年。
腦海里炸開朵朵煙花,思緒變成一片空白。
恍惚間,蘇嵐音覺得自己依舊置身幽暗的審訊室中。
手上綁著的領(lǐng)帶變成了手銬,他依舊在用審視的目光有條不紊逼問她。
不過這次,審訊的話題卻變成了如何探索人生的秘密。
在她視線渙散模糊時,張成強勢的眼神才柔和下來,冷峻的神情中悲憫和憐愛一閃而過,低頭輕柔地吻去她的淚珠。
如果只有被他掌控她才覺得安心,那他就幫她求仁得仁,得償所愿。
我愛你,我的傻姑娘。
————
作者菌有話說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