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鶴又仔細想了想,點頭道:“應(yīng)該是?!?/p>
東華捻棋的手不自覺收緊,沉默良久不語。
知鶴被他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忐忑,尷尬地摸了摸臉,訕笑道:“兄長,你有渡情劫的經(jīng)驗嗎?”
“本君只渡過殺劫?!?/p>
東華語氣涼涼,指腹緩緩摩挲著光滑的棋子,垂眸打量著棋局,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
“啪。”
白子落下,瞬間吃掉知鶴一片黑子。
他云淡風(fēng)輕掃了不知所措的她一眼,慵懶輕笑。
“該你了。”
“???好?!?/p>
關(guān)于情劫的話題就此接過,著實叫知鶴松了口氣。
不知為何,跟東華談?wù)撨@種話題,她總有種心虛的感覺。
不過長兄如父,這種話題跟他聊窘迫也是正常。
不再想這些煩心的東西,知鶴沉下心神浸入博弈。
但今天的東華落子格外殺氣凜然,哪怕他姿態(tài)閑適,看著懶洋洋的,隨意布下的棋子也能殺的她片甲不留。
兩人下了幾盤棋,次次以慘敗結(jié)局,知鶴直接被虐懵了。
“本君書房有本殘局珍本,你拿去研究?!睎|華籠袖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知鶴,像往常一樣親昵敲了一下她腦袋,“給你半月時間參透,不然,以后別說自己的棋是本君教的?!?/p>
他輕笑:“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說完,他負手信步離去,留下知鶴一個人苦兮兮的對著棋盤哀嚎。
她并不知道,在轉(zhuǎn)身的瞬間,東華的眼神就一寸寸冷了下去。
情劫?他倒要看看,她的劫落在誰身上!
……
“你有沒有感覺到,帝君他老人家最近怪怪的?”
連宋剛從太晨宮出來,在路上碰到司命,立刻悄悄拉過他吐槽。
“是有點?!彼久c頭肯定,搓著雞皮疙瘩道,“感覺比之前更冷了,被盯上有種涼颼颼的感覺?!?/p>
事實上,這段時間內(nèi)所有進出太晨宮的雄性生物都感受到了這種被冷冷審視的緊張感,包括重霖在內(nèi)。
但沒人知道為什么。
“古怪老頭子?!边B宋搖搖頭,不再深思這個問題,畢竟東華脾氣怪不是一年兩年了。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不用吃糖醋魚了?!彼久行c幸地說道。
連宋想了想東華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廚藝,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認同地點點頭:“你說的對!”
“哎,對了。”他突然想起外面?zhèn)鞯娘L(fēng)言風(fēng)語,偷笑著對司命問,“聽說魔族公主姬蘅要和帝君聯(lián)姻,是不是真的?”
“我在帝君身邊也沒聽過有這風(fēng)聲?!彼久鼡u頭,“許是捕風(fēng)捉影,以訛傳訛?!?/p>
“這可未必,空穴不來風(fēng)啊?!边B宋搖了搖扇子,嘖嘖感嘆著走了。
司命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傳言不靠譜。
以帝君這鐵石心腸,怎么可能娶妻呢?
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他又想起了那位威脅自己幫她喬裝進太晨宮做宮娥的青丘帝姬了。
難啊難。
這一腔歡喜,估計是要付諸東流了。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暴露?
去看看。
這么想著,司命再次抬起腳步,步履匆匆走向了太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