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傳旨太監(jiān)的皂靴踏過滿地銀杏碎金,許玲鳳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見溫潤的暖玉,鎏金馬車輪轂與宮道金磚相擊的脆響,驚起檐角垂脊獸上棲著的寒鴉。
傳旨太監(jiān)剛到,姬軒也匆匆從趕來了。
看到許玲鳳不太好的面色,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擔(dān)憂。
他趕忙加快了腳步,上前握住了許玲鳳的手,入手的冰涼讓他眉宇間的褶皺又深了幾分。
他二話不說,將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取了下來,直接將許玲鳳整個人給裹了個結(jié)實。
“我不冷?!痹S玲鳳的眉眼間浮現(xiàn)上兩分淡淡的無奈,無奈中卻透露出兩分歡喜。她伸手想要去將披風(fēng)取下。
而她的手剛伸出來,就又被姬軒給按了回去。
傳旨太監(jiān)在一旁等了半晌都不見這兩人上馬車,輕咳兩聲,有了催促之意。
姬軒聞聲凌厲的目光掃向傳旨太監(jiān)。
那公公剛剛想要說的話,又悉數(shù)都憋回了肚子里。
圣旨傳到打更人衙門,那些和許七安有些交情的同僚們紛紛松了一口氣。雖然吧,不是完全得也逃脫罪責(zé),但是至少有轉(zhuǎn)機(jī)了不是嗎?
許玲鳳夫妻二人還有宋廷鋒和朱廣孝四人徑直往牢房的方向去了。
“寧宴?。∧悴挥盟懒税?!陛下下旨了,允許你戴罪立功!快點,快點!”宋廷鋒抓著牢門興奮的對里面的許七安說道,還一邊催促朱廣孝趕緊把門打開。
“兄弟!”
“誒誒誒!你們干什么?”
牢房門被打開了,宋廷鋒和朱廣孝兩人高興得直接撲了上去。
被兩人壓住的許七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力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兩人。然而,他被兩人死死的壓住了,根本掙扎不開。
“你們快起來啊!我要被你們壓死了!”
許玲鳳看到這一幕和姬軒對視一眼,齊齊笑了起來。
見三人鬧夠了,許玲鳳這才說道:“走吧,出去吧,難道你還想留在這里過夜不成?”
“誒,這就走?!?/p>
他們一很人剛走到大牢門口,就看到姜金鑼帶著兩個銅鑼押著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
“爹!”
許玲鳳這一聲爹直接將在場的人都給叫愣住了。
姜金鑼看了看自己身后被押著的人,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對面的許玲鳳,頓時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嗨呀!快松手,快松手。”姜金鑼轉(zhuǎn)身,趕忙將壓著許平志的兩個銅鑼拍開,“那什么,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對不住,對不住啊!”
許平志這會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看著對自己笑得一臉殷勤的金鑼大人,心里頓時覺得十分有面子,剛剛被人揍了怨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誒,沒事,沒事,大人也是恪盡職守嘛!”兩人一番你來我往的吹捧,看得許玲鳳十分無語。
“咳咳,爹,不是讓你在家等著嗎?你怎么跑衙門來了?”許玲鳳皺眉問道。
許平志聞言尷尬的摸了摸自己,指著許七安說道:“我這……這不是擔(dān)心寧宴嘛,就來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