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城的夜晚,寒冷徹骨。
傅恒在家里沙發(fā)上靜坐著,他與關爻結(jié)婚三年,三年以來,見她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這樣的夜晚,他總是喜歡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坐,就是一整夜。
十二點后,是她情人的生日,他想,她不會回來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她在十分鐘前打來電話,她說,想見他。
因為那個‘想’字,他等到了凌晨三點。
他低著眸,著手上的結(jié)婚戒指,伸手摩擦著上面的一克拉鉆石,卻是自嘲的笑了。
她不過是開了個玩笑,他卻當了真。
就在這時候,開門聲響了起來,傅恒抬頭了過去。
一陣寒風頓時從門縫里吹進來,他穿著單薄的睡衣,冷得渾身一個顫粟。
但他的目光卻沒從她身上移開過半分。
女人身著灰色大衣,渾身上下仿佛沾染了寒夜的濕氣,給人一種冰冷至極的感覺,那張容顏冷冽如風,在向他時,周身流轉(zhuǎn)的氣場強大得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他心一顫,明明知道她會冷眼相待,他還是忍不住的站了起來,走向她:“關……”
話還沒落,就見她身后跟著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那是涼城最有名的律師,陸江。
他所有的溫柔在這一刻像是被凍住了,只剩下僵硬。
傅恒的心里隱隱約約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強行露出一個笑容,像以前她每次回來那樣喊她:“關爻……”
他的聲音很溫軟,卻暖不了她那顆冰冷的心。
關爻繞過他,走向了沙發(fā)。
擦肩而過時,輕風將她身上的氣息繞進了他的鼻息中,濃烈的香氣,那是她情人,也是他弟弟傅銘的專用香水。
他的心在一點點下沉,只覺得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
這明明在他的意料之中,卻仍然在一瞬間讓他猝不及防的心痛。
關爻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雙腿習慣性的交疊著,仰靠著的同時從包包里摸出了香煙,抽出一支點燃,姿態(tài)高貴又漠然。
這時候,陸江走了過來:“傅先生請坐?!?/p>
傅恒在關爻的對面坐了下來,她把玩著打火機,至始至終沒他一眼。
陸江將手里提著的文件放在他面前,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傅先生,這一份離婚協(xié)議關小姐已經(jīng)簽了字,您只需要簽字,便可得到這一套豪宅與一千萬的費用。”
“放心,這個孩子我會打掉”關爻滿臉冷冰冰的說道。
明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傅恒卻還是不可置信:“爻兒,我同意離婚,但你都懷孕七個月了,不管是他還是我的孩子,生下來好嗎?”傅恒低聲哀求。
關爻嗤笑,“呵,生下來?你養(yǎng)?”看向傅恒的眼神一臉鄙夷。
“我…”傅恒嘴唇蠕動,最終下定了決心般,“孩子我會帶出國,以后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了。生下來吧,爻兒”
關爻皺眉,想起今日醫(yī)生說的話,孩子七月了確實不適合打掉。“好,孩子一生下來,你就帶出國,最好永遠別回來?!?/p>
言罷,拿起桌上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走出了門。
看著關爻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傅恒癱軟在沙發(fā)上,任由淚水劃過臉頰,三年的感情,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