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綿延的山路出來,灰域遠(yuǎn)遠(yuǎn)地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野中。
在重山深處里面的一座城市,爾摩拉灰域。
這是一個由“神秘寶藏傳說”而在一群小城鎮(zhèn)中脫穎而出的一座城市。
從爾摩拉各地奔赴而來的人多如牛毛,而爾摩拉三大地下組織也在這所城市有所涉獵。
不過灰域地頭蛇,反而是以餐飲業(yè)起家的李家和以奢侈高級場所發(fā)展的伊氏。
其中伊氏最為著名的搖錢樹便是揚(yáng)名整個爾摩拉的伊氏大賭場。
這也正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走在最前方的瑤有些不爽地回頭看向我們。
瑤“你們速度能不能快一點?”
我略微有些疲憊地沖他笑了笑。
他目光不爽地橫過我們這群人。
瑤“一群拖油瓶?!?/p>
他這么評價我們。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隨即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人。
周深此時戴著口罩將面容隱藏起來,避免被身在灰域的【冷夢】群眾發(fā)現(xiàn)。
也許是即將進(jìn)入灰域內(nèi)城的原因,周深身上明顯散發(fā)著緊張的情緒。
而周深身后的白喜卻在不斷碎碎念著。
白喜“要死了要死了,這輩子走路都沒這么累過……”
白喜“上帝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絕對不會再跟出來……要死了要死了!”
白喜后面的星星卻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長途跋涉似乎并沒有讓他感覺到疲憊,悠閑得如同在晚間散步一般。
我收回目光。
陸衣說這是一個來頭很大的賞金任務(wù),命令前三的賞金獵人合作。
但是高楊在我安全回到家中的那一晚之后就消失不見,而另外一個賞金獵人二九也一直未露面。
隨后陸衣安排我們一行人和瑤一起來到灰域,并說明二九隨后會到,但對高楊只字未提。
他究竟去了哪里,連行蹤所向都不曾留下。
我微微晃了晃自己的頭,讓他的身影離開我的腦海。
瑤“走快點,馬上就要到了。”
伊氏大賭場。伊氏最著名的奢侈場所,伊氏掌門人伊諾一手締造。
伊諾“你們終于來了?!?/p>
剛踏入伊氏大賭場的第一刻,還沒來得及適應(yīng)賭場那刺眼的燈光,便聽到一個女聲乍然響起。
伊諾“我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們。”
伊諾從高處的樓梯慢慢走了下來,像國度里面的女王般高傲地俯視著我們。
她目光在瑤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即來到了我的身邊。
伊諾“你好,初次見面,我是伊諾?!?/p>
她說完,沖我伸出手。
我雖然不明白她的意圖,但是我還是微微握上了她的手。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我并沒有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察覺到殺意。
眼前的女人目光微微瞇起,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伊諾“呀,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她自言自語。
我將它所說的話聽在耳朵里,卻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
伊諾隨即不再看我,而是落在了我身后的幾個人身上。
伊諾“這幾位倒是面生得很呢?!?/p>
周深的目光微微閃躲。
伊諾意味深長地目光落在周深身上停滯了一會兒。
伊諾“不過有位……和故人倒是很相似啊?!?/p>
周深“咳咳咳?!?/p>
周深不自在地咳嗽起來。
張筱寧“……”
就算原本沒認(rèn)出來,周深這一咳嗽也給認(rèn)出來了吧!
周深一臉無辜望天狀。
伊諾微微收回目光,笑得一臉無害。
伊諾“今晚想必大家都累了,那么我們今晚也不用慌著任務(wù)的事。”
伊諾往后招了招手,隨行的保鏢頃刻間從后面走到了我們身邊。
伊諾“今晚不介意的話,可以內(nèi)部賭場參加賭博。因為你們是我的貴客,我可以贈送各位三萬的籌碼?!?/p>
三萬???
我看著眼前一臉笑意的伊諾,內(nèi)心略微震驚。
這這這……出手這么闊綽?
伊諾“各位請吧!”
懷著反正都有三萬籌碼,不用白不用的心情,我走上了賭桌。
對面的莊家掛著公式化的微笑看著我。
“親愛的賭客,你想賭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
張筱寧“廿一點?!?/p>
對面的莊家勝券在握般沖我笑了一笑。
一個小時之后,我默默離開了賭桌。
等我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在外面了。
白喜“呀!笑笑姐,你也輸光啦?”
我不斷地對著她使眼色,讓她別揭我傷疤。
我目光落在了一邊的瑤身上。
張筱寧“哎?你也輸光了?”
瑤微微避開我的目光。
瑤“誰要求過賞金獵人必須學(xué)會賭博么?”
言下之意,他輸光了很正常。
我目光又落在了周深身上。
張筱寧“你……”
周深“我根本沒進(jìn)去?!?/p>
周深藏在口罩下的聲音帶著點小驕傲。
周深“把三萬籌碼換成交易貨幣金不就好了,還進(jìn)去賭什么?”
張筱寧“……”
這個時候,一個保鏢樣的人走到了周深身邊。
“這位先生,如果你再不進(jìn)入賭場的話,我們就要收回籌碼了?!?/p>
“畢竟我們伊諾大人只承諾給你們籌碼,而不是現(xiàn)金?!?/p>
周深“……”
張筱寧“……”
我剛剛之前竟然還想夸贊一下他?還好沒那么快開口說話。
我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人還沒有出來。
張筱寧“哎?星星呢?”
我們一行人走了回去。
那個人還是安穩(wěn)的坐在賭桌上,昏暗的燈光照射在他身上,顯得她十分的詭異而神秘莫測。
每個賭桌都有不少客人在一邊下注,唯獨周星星那桌的客人尤其的多。
我看清了他們牌桌,發(fā)現(xiàn)他們玩的是Baccarat——百家樂。
而與我們截然不同的……他面前的籌碼堆積如山。
我似乎察覺到了有什么視線在追隨著我,隨即立刻回頭。
目光掃過了后面的一圈,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人。
是我多心了嗎?
旁邊的白喜在這個時候哇了起來。
白喜“哇,星星好厲害!”
周星星微微笑了起來。
周星星“謝謝?!?/p>
我一臉心疼地看向賭桌上的籌碼。
張筱寧“贏了這么多,也不能轉(zhuǎn)化成金帶走!”
瑤“你很窮嗎?”
似乎對我的情緒不能理解。
我想起了高楊那個被我刷成了715金的卡,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瑤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小會兒,隨即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高楊的機(jī)會。
瑤“呵,高楊沒錢養(yǎng)你們,還要把你們養(yǎng)在他家?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能力?!?/p>
瑤嫌棄地大步走向前,和我們拉開距離。
我看著瑤的背影,思索著他為什么對高楊有這么大的敵意。
周深“沒有人知道瑤從何而來,只是當(dāng)大家知道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爾摩拉第一賞金獵人了?!?/p>
周深像是看清了我的困惑,在一邊及時解答。
我淡淡地哦了一聲。
瑤“快走吧,伊諾已經(jīng)為我們訂好了住宿的地方,今晚就好好休息?!?/p>
就在瑤話音剛落的時候。
緊閉的大賭場的大門被轟然打開。
“且慢?!?/p>
那個女人從門外款款走進(jìn)來,燈光照射在她臉上,照耀出完美的容顏。
她面容精致的如同上帝親手創(chuàng)造的木偶,美好得沒有一絲瑕疵,皮膚白的過分,透露出一絲病態(tài)的蒼白。
#瑤“虞嶼?”
瑤看向來人,有些輕微地皺了皺眉。
虞嶼笑著看向瑤。
虞嶼“我此行的目的并非是你?!?/p>
虞嶼從瑤身上收回目光,一步一步款款向我走來。
虞嶼“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小姐你共進(jìn)晚餐?”
我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人,微微一怔。
聽到我的拒絕,她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
她反手掐住離我最近的白喜的脖子,速度快到所有人猝不及防。
#白喜“咳咳!笑笑……姐……”
她耐心的聽著白喜的呼喊,一臉陰沉的看著我。
我微微握緊拳頭,努力微笑著看向她。
張筱寧“把她放下,我答應(yīng)和你共進(jìn)晚餐?!?/p>
虞嶼滿意地笑起來,松開了對白喜的桎梏。
虞嶼“那我們快走吧……笑笑小姐。”
說完她高傲地轉(zhuǎn)身離開,篤信了我會跟著她而不會反悔。
我匆匆對身邊的周深交流了一句。
張筱寧“照顧好白喜和星星?!?/p>
說完我就準(zhǔn)備跟上女人的腳步。
周深“喂?!?/p>
周深連忙叫住我。
周深“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
我看著女人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說道:
張筱寧“【冷夢】首領(lǐng)——虞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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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嶼“這是李家開的酒吧,算是灰域最大的一家酒吧了,不過比不過荒漠一樓,希望笑笑小姐不要介意。”
我微微抿了口她遞來的酒沉聲道:
張筱寧“虞嶼小姐,你有話直說。”
我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她一直叫我小姐,那我也把小姐的稱呼送還給她。
她微微不爽地咬了咬自己的唇,顯得有些病態(tài)美得楚楚可憐。
不過瞬間,她便微微笑開。
虞嶼“還想多了解了解你呢。不過既然笑笑小姐你都這么說了……”
虞嶼“亞倫現(xiàn)在在哪里?”
她的聲音驟然沉了下去。
我微微慌亂了一下,隨即定了心神。
張筱寧“亞倫是誰?”
她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攥緊了拳頭。
張筱寧“虞嶼小姐難道不知道我是一個被阿瓦隆驅(qū)逐的人?剛來到爾摩拉并不久。”
虞嶼突然失態(tài)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陰冷地沖我笑起來。
虞嶼“閉嘴?;哪o我的消息是你知道亞倫的去處。”
我捕捉到她話語中的荒漠,微微皺眉。
她察覺到我神色的變化,咧開嘴笑起來。
虞嶼“放心,我答應(yīng)了荒漠陸衣,不動你一絲一毫?!?/p>
隨即,虞嶼收斂了笑意。
虞嶼“但是,我可以囚禁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p>
虞嶼“灰域,可是我涉足的區(qū)域。”
我長長哦了一聲,不予置否。
她慢條斯理地數(shù)起她修長的手指。
虞嶼“瑤不會來救你的,他對亞倫相關(guān)的人都沒什么好臉色?!?/p>
虞嶼“至于你身邊的其他人,可能現(xiàn)在連賭場的門都出不來?!?/p>
她雙手并攏,放在下顎下,慢慢笑起來。
虞嶼“據(jù)說不久前你被人綁架,亞倫也動身去救你了?!?/p>
虞嶼“也就是說,現(xiàn)在我可以慢慢等,等亞倫來救你?!?/p>
我微微變了臉色,隨即嘗試性地想站起身,卻聽見自己背后槍支拉開安全栓的聲音。
半晌,我緩緩坐下。
對面的女人還是笑得花一樣燦爛,但是蛇蝎之心已經(jīng)展露無遺。
我沉默了一會兒。
張筱寧“我告訴你亞倫在哪兒你就會放我走,對嗎?”
虞嶼彎了彎嘴角。
虞嶼“當(dāng)然。”
我笑起來。
下一秒一聲熾烈的槍聲響起,一發(fā)子彈擦過虞嶼的耳際,灼燒了一片秀發(fā)。
虞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從上次大意被綁架之后,我從未讓槍支離開我身。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我舉著手中的槍,笑得一臉無畏。
張筱寧“你覺得是你在威脅我,還是我在威脅你?”
說完,我對準(zhǔn)她的頭頂處,再開了一槍。
她似乎面對眼前的情形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此刻她的表情,一字一頓:
張筱寧“讓我走?!?/p>
張筱寧“不然我不介意魚死網(wǎng)破?!?/p>
突然一片靜默,身邊剛剛還存在著嘈雜聲驀然消失,唯獨呼吸聲異常清晰。
最后虞嶼微微笑起來。
虞嶼“讓笑笑小姐離開?!?/p>
我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慢慢踱步到酒吧門口。
正當(dāng)我以為就這樣全身而退的時候,那個女人果然不安分的大聲嚷嚷:
虞嶼“開槍?。?!”
我有所準(zhǔn)備地往旁邊一躲,卻正好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鼻腔里嗅到一股清清涼涼的味道,淡淡的,像沉香。
我正準(zhǔn)備抬頭,卻被那人用手將頭死死埋在他懷里。
這個人是誰?
霎時間我腦海里充斥著這個困惑。
然后我聽到了身后的虞嶼略微慌張的聲音。
虞嶼“怎么會是您來了?”
然后我聽到了我頭上的那個人傳來低低的笑聲。
???“This is my girl and I come here to get her back home.”
低沉清潤的聲音,既異常耳熟又十分陌生。
而后我明顯感受到背后虞嶼有些驚訝。
虞嶼“她是您的?可是……”
這個人用一聲冷笑打斷了她的話,似乎不想和她過多糾纏。
隨后聽到了虞嶼滿懷笑意的聲音,就算此刻沒有看到表情,但是大概也猜得到那張完美的臉,此時應(yīng)該笑魘如花。
虞嶼“真是抱歉,下次我不會再輕易動您的女人了。”
隨后,這個男人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擁住我慢慢往外走。
我有些想讓他把手拿開,卻得到了他更用力的合上我視野的肢體答復(fù)。
走出酒吧,外面的冷風(fēng)吹到我的臉上,我冷靜了許多。
張筱寧“你是誰?為什么……這樣做?”
我問他。
身邊的人卻沒有一絲要答復(fù)的樣子。
張筱寧“只告訴我名字,總可以了吧?”
仍然沒有回答。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下了腳步。
慢慢,他松開對我的限制。
我的視野一片明亮,夜晚的灰域嘈雜喧嘩,人來人往。
我立馬轉(zhuǎn)身看向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我下意識快速跑出來追了上去。
在人海重重中,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背影。
我看著他凜冽卻又溫潤的背影,微微一怔,停下了追趕的腳步,而在下一秒,他又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我想我認(rèn)識他。
站在人來人往的灰域鬧市的街上,我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第十一章提示:
賞金獵人和其他人的關(guān)系:一般來說,無論是地下組織的人或者其他人,都不愿意和賞金獵人結(jié)仇,因為賞金獵人獨來獨往,沒有束縛,結(jié)仇只會單方面給其他人帶來麻煩,除非其他人實力強(qiáng)勢,能讓賞金獵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