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深深一沉,我猛的睜開眼睛,大口喘著氣,思緒還留著那個千金難買的夢境中。
吳邪小念!
吳邪的聲音激動中夾雜著一絲哭腔。
我看著吳邪,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人也很憔悴,顯然是很久沒休息好了。
我的傷似乎恢復(fù)的不錯,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了,我坐起身,吳邪也擁了上來。
吳邪緊緊的抱著我,似乎要把我融進(jìn)他的身體,我能清晰的聽見他的心跳聲,以及他的哽咽聲。
吳邪小念,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吳邪小念,小念…
吳邪一聲聲的叫著我,一聲比一聲深情,直攻我的心坎。
我撫上他的背,安撫的拍了拍,我不想開口說話,因為我的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般,連咽口唾沫都巨疼無比。
吳邪像是想到了什么,松開我后抹了把眼淚,然后端起旁邊桌上的青瓷小碗,用勺子輕輕攪拌著,一股冰糖雪梨的味道撲面而來。
吳邪小念乖,喝了喉嚨就不痛了。
吳邪將勺子小心翼翼的送到我嘴邊,在吳邪溫柔的注視下,我喝完了一整碗的冰糖雪梨湯。
該說不說,賊齁。
吳邪握著我的手,輕輕的親了親我的手背,帶著難看的針孔的手背。
吳念吳邪,這是哪兒???
潔白的病房,濃濃的消毒水味,很明顯是醫(yī)院。
吳邪是杭州,小念,我們回家了。
我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奇怪的是我并沒有想預(yù)料中的那么高興。
吳念黎簇呢?他沒事吧?
我突然想起了在汪家發(fā)生的那一幕。
吳邪小念別擔(dān)心他,那小子活蹦亂跳的備戰(zhàn)高考呢。
我點點頭,也沒說什么,希望那別扭小孩能逆風(fēng)翻盤,重新適應(yīng)正常人的生活吧。
吳念那…汪燦呢?
吳邪的笑意一僵,好像不想回答我的這個問題。
吳邪不知道,或許死了吧。
吳念死了嘛…
我低聲喃喃自語,心里說不上喜也說不上悲,僅僅是在為汪燦感到可惜。
汪燦愛我的同時也傷害了我,我恨他的同時也虧欠了他,我對汪燦感情,僅此而已。
吳邪小念,養(yǎng)好身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看著吳邪,眼前的這個人才是我這十年來的心病。
吳念八月十七快到了吧?
吳邪點點頭,一抹笑意在他眼底暈開。
吳邪一切都快結(jié)束了。
吳邪等接回小哥,咱們就去隱居,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吳邪憧憬著,眼睛亮亮的,倒有幾分以前天真無邪的樣子。
出院的那天,我回了梨棠居,徐平替我守了十年的梨棠居。
徐平那個小跟班看見我就像看見鬼一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時不時的還罵我兩句。
距離八一七越來越近,吳邪帶著所有吳家盤口的人,先去祭拜了潘子,之后便踏上了接張起靈回家的路。
而我被吳邪留在了長白山下,他死活不讓我和他一起去。
可能是我的身體狀態(tài)越來越不好了吧,說不定死在途中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我在山下一天天的盼,終于,盼到了他們。
我見到了十年未見的張起靈,他的模樣絲毫沒變,依舊是位少年的模樣。
張起靈阿念,我回來了。
張起靈認(rèn)真的看著我,眼底的冷淡也變成了不易察覺的柔情。
我上前一步抱住張起靈,他的身上還帶著山里的涼氣,可我卻覺得無比溫暖。
王胖子大團(tuán)圓了!
王胖子走,咱們回家了!
之后我又哭著抱住胖子,任憑吳邪怎么哄,我都不愿撒手。
沒別的,只是因為胖媽媽的肉感好,抱起來像抱枕,很舒服。
我們坐在車?yán)?,聊著過去的那些美好。
我以吳念的身份,又回到了他們身邊。
裝穩(wěn)重太累了,還是沒心沒肺的大小姐這一身份更適合我。
我被胖子滿嘴跑火車的話逗的合不攏嘴,吳邪寵溺的陪著我笑,張起靈也彎了彎嘴角,神情溫柔至極。
我們的故事已到尾聲,但我們會一直在路上,永不止步,永不告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