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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藝看見她時的反應,也讓林間月很滿意。
她在強行裝成無懈可擊的模樣,但其實她有一些害怕,她在賭林間月究竟是不是殺人犯。
看啊,處于強勢時,以折磨別人為樂的人,現(xiàn)在居然在害怕,還是害怕起了受害人,難道這還不夠有意思嗎?
午后的陽光暖融融的,可照在唐藝身上時,卻讓她平白地一哆嗦。
可她看向林間月的表情依舊是惡毒的,仿佛自己還是那個不可一是的“大姐大”,還是那個是施暴者,而對方卻只有唯唯諾諾任其打罵的份。
“我想和你談談”唐藝大聲說。
“好啊,我也恰巧也想和你談談,去哪兒?”林間月沒有思考就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去…去天臺?!?/p>
“好?!?/p>
唐藝覺得林間月還真是自不量力,難道她就不怕自己會對她不利嗎?可轉念一想,如果許曉的死和她有關,現(xiàn)在危險的好像是自己。
她摸了下帆布書包中的美工刀,而后堅定下來。
教學樓的天臺上很少有人會上來,門己經被損壞,可以輕易推門而入。
空蕩蕩的五層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飛鳥在空中穿梭,這會兒風有些大了,教學樓下茂密生長的竹子,仿佛是一片綠海,在風中起伏。
林間月站在上面靜靜地俯視著遠處的街巷,幾縷發(fā)絲隨風從發(fā)圈逸出,在耳邊飄忽不定,撫到眼角。她索性把頭發(fā)散開,這讓原本溫和的長相凌厲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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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藝已經迫不及待地開了口。
“是不是你?”內容是疑問??烧Z氣卻是篤定。
“就是我,你難道不想聽一下細節(jié)嗎?”林間月漫不經心地看向了唐藝,一改往日說話風格,反問著唐藝。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那天放學后,許曉又堵住了我,她打了我一頓,然后開始罵。你說她罵別的不好嗎?非得罵我野種,說我是我媽去賣,客人順便‘送’了一個我?!?/p>
“我生氣了。雖然我挨打己經習慣了,可被罵卻并沒習慣。所以為了報復她。我假裝去給許曉買煙,然后順便把她的自行車剎車給剪斷了。然后我用透明膠帶把它給粘了一下,她那么粗心的人,當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p>
“其實一開始我沒有想讓她去死,只是想讓她倒霉點兒,可她偏偏出了車禍。"
“你知道嗎?我當時就跟在她的車子后面,親眼看著她匯入人流,又親眼看著她的車和別人的轎車相撞,然后在轎車司機逃逸以后,親眼看著她一點一點沒有了呼吸,卻沒有叫救護車,然后把她書包里的那包我買的煙拿走?!?/p>
“你說她在知道剎車壞掉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呢?"林間月邊說話,邊緩緩走向唐藝的身邊。
“看,就是這盒煙?!?/p>
林間月打開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后,吸了一大口,輕輕吐出煙霧時,附在唐藝耳邊說?!澳懵劼劊@是生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