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凌映夢的東西?!绷璀傃┡c凌映夢好歹姐妹一場,凌映夢有些什么東西,她自然清楚。
更何況,太尉大人偏寵凌映夢,有什么好東西都給了凌映夢,這可是讓她眼紅不已,私底下對于凌映夢有的東西,她都記在心上。
想要在自己的身上找出一些,比她的更尊貴的。
以此,才能夠展現(xiàn)出自己才是太尉府嫡女的事情來。
這個耳墜,還是在凌映夢及笄的時候,太尉大人親自送給她的。
這般看來,凌映夢當真來過這里了?
剛才自己所見,都不是幻覺。
凌瓊雪朝著方才殘影離開的方向看去,那個方向,分明是離開此地,朝著市井去的方向,難不成是凌映夢要離開這里?
凌映夢絕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那么剛才帶她離開的會是什么人?
凌瓊雪一心想要收拾凌映夢,好不容易逮到了這么一個機會,當然不會這么放過,火急火燎地向著楊氏的的房間而去,不懂規(guī)矩地吵醒了梅氏,急不可耐地將剛才的事情告知了楊氏,便攛掇道:“母親,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凌映夢那賤人必定不在,到時候,讓她吃不了兜著走?!?/p>
“深更半夜的,你去可要怎么對外人說?再說,要是凌映夢真的不在,尚且好說,可是要是她沒有離開,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我們了?!睏钍系降妆攘璀傃┮潇o睿智了許多,趕緊勸了幾句,讓凌瓊雪不要心急。
“那這么好的機會,難不成就這么放過了?”凌瓊雪搖了搖頭,“都怪你,一直說什么小心為上小心為上,現(xiàn)在你看,凌映夢那賤人,什么都壓了我一頭,我在她手上吃的虧還少嗎?”
“母親,你要是膽子大 些,當她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就將她給做了,哪里會有現(xiàn)在的事情呢?”凌瓊雪說起這些,就是滿身的怨氣,哪里還有太尉府嫡女的樣子?
一個才及笄不久的女子,便說出了這般無情無義,冷漠自私的話來,也不知道以后會何等心狠手辣,偏偏楊氏聽了這樣的話,卻一點也不足為怪。
當初凌映夢生母逝世,梅氏想著,區(qū)區(qū)庶女,又沒有姨娘庇護,掀不起來什么風浪,也就有得她去了,讓她活到了現(xiàn)在。
現(xiàn)在想來,一時的心慈手軟,當真是釀成了大禍。
“那小賤人和衛(wèi)家那小姐呆在一起,衛(wèi)依然此人可不是好惹的?!睏钍纤伎剂艘环霸趺凑f也要等到明日早晨,你我才能夠過去看看?!?/p>
“等等等,要是她回來了怎么辦?”凌瓊雪心慌意亂,對著楊氏便大呼小叫了起來。
“那也沒有辦法,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你還嫌不夠亂嗎?”楊氏被凌瓊雪一吼,脾氣也上來了。
要是自己的這個女兒,也能夠和凌映雪一般出色,她也不至于過得那么憋屈,這些個夫人之間,聚在一起,免不了也會閑言碎語,說一些家長里短的。
而她就成了這些夫人口中的笑柄,自己不受太尉大人的寵愛也就罷了,偏偏自己的女兒也是一個不爭氣的,竟然哪里都比不過一個庶女。
凌瓊雪被這么一兇,也不敢再造次,乖乖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
“去哪里?”李琛胥擋著帶著凌映夢去了市井之中,凌映夢抬頭看天,天色微明,想要在早晨趕回祭典的山上,已然是來不及了。
明知道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她不在山上,后果不堪設(shè)想,但是林映夢別無他法,既然已經(jīng)鋌而走險離開,就只能夠安安心心處理好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
“胭脂樓。”凌映夢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李琛胥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凌映夢,這胭脂樓可是帝都最大的青樓,都是一些紈绔子弟前去尋花問柳,凌映夢一個女子,去那個地方究竟是為了什么。
凌映夢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辯了一下方向,便朝著胭脂樓而去。
天色未曾大白,大街小巷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小鋪辛勤,已經(jīng)開始整理鋪子了。
凌映夢目不斜視,徑直朝著胭脂樓去了,只是冷不防一人匆匆跑來。
李琛胥伸手一拉,將林映夢納入懷中,一個旋轉(zhuǎn),避開了撞過來的人。
那人也被嚇了一跳,竟是一個踉蹌,就摔倒在了地上。
凌映夢向著那人看去,呆若木雞,此人可不就是孫昭?前世自己對她不薄, 奈何最后他卻背叛了自己,聽命于凌瓊雪。
再見故人,恍若隔世,不,確切地說,的確隔世了,凌映夢朝著孫昭靠近,孫昭驚魂未定地看著凌映夢。
突然,孫昭雙手抱頭,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別打我,別打我?!?/p>
凌映夢嘲諷一笑,前世自己遇到孫昭的時候,他也是這么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
但是你說她膽小怕事吧,孫昭此人就是一個小毛賊,飛檐走壁,偷盜為生。
他只有一個豆蔻年華的妹妹,喚做孫云香常年纏綿病榻,孫昭就是為了有錢為他妹妹看大夫,這才走上了偷盜之路。
前世,自己對他起了惻隱之心,覺得他有情有義,又看他身手了得,才將他留在身邊,甚至于,多此向著自己的父親與兄長引薦他,讓他得以出人頭地,可是最后換來的,卻是赤裸裸的背叛。
經(jīng)歷了前世的事情,凌映夢待人接物的心態(tài)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過去會覺得孫昭照顧孫云香,實屬不易,重情重義,也算得上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現(xiàn)在看來,孫昭此人,分明就死自私自利,損人利己。
想要籌集病錢,方式多的是,實在不應(yīng)該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如此損人利己的事情,并非是君子所為。
孫昭善偷盜,但凡被人發(fā)現(xiàn),都免不了一陣拳打腳踢,嚴重 的一次,甚至差一點要了他的小命,他足足在家躺了三個月,才能下地行走,當時可把孫云香嚇壞了。
也正因為如此,但凡是看見了穿著富貴 的人,孫昭便總覺得那是被自己偷盜過的人家,現(xiàn)在到這里來,就是要找自己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