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問道:“那前輩,我?guī)熥婧髞碓趺礃恿???/p>
藍翼疑惑道:“你師祖?”
魏無羨如實答道:“不瞞前輩,在下魏無羨,雖然從小被江氏收養(yǎng),但是藏色散人是我的家母,抱山散人正是我的師祖。”
像是大夢初醒那般,藍翼忽然有些恍惚,卻又像想起了什么美好記憶那樣,輕柔的笑了:“原來都這么多年了。當年,抱山散人還沒有收徒,沒想到現(xiàn)在,她連徒孫都有了,還就站在我的面前。”
話至此處,藍翼語氣又沉了下去:“自那之后她便避世不出,惜文倒是經(jīng)常來此尋我,我知她不會怪我,可我已闖下大禍,也沒有臉再去見她們了?!?/p>
“前輩,晚輩也有一問?!币慌缘乃{忘機問道,“可是前輩招我三人進入此地?”
“不是?!?/p>
藍忘機和魏無羨下意識望向?qū)Ψ健?/p>
這件事似乎并不簡單。
藍翼緩緩訴說著往事:“百年間,我的靈力鎮(zhèn)壓著陰鐵,維護著后山的結界。不過近十年來,陰鐵有了躁動的跡象,我的靈識也越來越熱。只怕,這陰鐵的怨氣已經(jīng)浸染到了水中?!?/p>
魏無羨問道:“前輩,為何近二十年來陰鐵會突然躁動?”
藍翼答道:“若我所料不錯,是因為其他陰鐵碎片已經(jīng)現(xiàn)世了?!?/p>
一切的疑惑都因藍翼的這句話而有了解釋。
魏無羨說道:“看來,上次咱們看到的那位被攝靈的修士,就是被人仿照薛重亥的方法,制成了傀儡?!?/p>
藍忘機道:“他們在試驗?!?/p>
藍翼繼續(xù)說道:“自從我解開封印,陰鐵碎片便重新相互感應,我能平安過得百年已是僥幸。我擔心的這一天,終究還是逃不掉?!?/p>
“前輩?!蔽簾o羨不禁問道,“難道就沒有什么可行的方法?不讓陰鐵禍害人間嗎?”
“陰鐵是天生地靈之物,無法盡除。而且斷為碎片之后怨氣四溢,埋藏之地定會出現(xiàn)妖邪。唯一的方法就是將幾塊碎片找回,永鎮(zhèn)寒潭?!彼{翼看向自己已經(jīng)開始消散的身體,“只可惜,我已不能親自彌補我犯下的過錯?!?/p>
“前輩?!比送瑫r喊到。
“不要慌張。”藍翼語氣平靜,就像是在聊著最簡單不過的家常一般,“我大限已到,偷生百年只是為了還債。如今你們前來,我也不用再勉強了?!?/p>
說到此處,藍翼不由感嘆道:“如今,能再看一眼她們的后代,也算無憾了?!?/p>
藍忘機聽聞,雙膝落地,語氣堅定:“忘機身為藍氏后人,義不容辭,一定會完成前輩遺愿。找回陰鐵,永鎮(zhèn)寒潭?!?/p>
魏無羨見狀,竟也跪在一邊:“我也義不容辭?!?/p>
“這是藍氏的事,與你無關?!彼{忘機道。
魏無羨看向藍忘機,眼神堅毅:“藍湛,你攔不住我。我魏嬰雖然在云夢江氏長大,但大仁大義從不含糊。更何況我?guī)熥鏋榱岁庤F避世百年,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視不管?!?/p>
“抱山之徒,理當如此?!彼{翼點頭,對魏無羨的說法表示贊同。
魏無羨笑笑,自豪地向藍忘機昂了下頭。
再一次被迫下跪的卿酒酒:“……”
卿酒酒無奈,只得也隨聲附和道:前輩遺愿,晚輩義不容辭。”
藍忘機道:“陰鐵危險,你還是不要...”
藍翼笑道:“你二人既已結為道侶,理當一同面對。”
藍忘機的耳尖立刻染上紅霞。
卿酒酒急忙解釋道?!扒拜叄阏`會了!我與藍二公子并非道侶?!?/p>
藍翼疑問道:“可是,藍氏抹額……”
魏無羨見此連忙打斷道:“他們早就和離了。”
聽到此話,藍忘機不由得想起昨夜之事,隨即狠狠的瞪了魏無羨一眼。
“和離?也罷,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吧?!?/p>
藍翼說罷,望向卿酒酒,追憶道:“你名酒酒?你與惜文的眼神真像??!記住,凡事多注意安全?!?/p>
“陰鐵之事,困難重重,不管如何,希望你們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轍?!彼{翼說著,身形已然淡去。
“前輩放心,魏嬰自當全力以赴?!?/p>
隨著“哐當”一聲,陰鐵落地。
藍翼消散在了寒潭之中。
三人慌忙起身。
“藍前輩?”
“前輩,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其他陰鐵碎片在何處?。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