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睜開眼,發(fā)現(xiàn)床上已經(jīng)沒了人 。
“木兮?”
沒有回答。
“那么早就起來了?”任雪自言自語,她的時間很規(guī)律,每天卯時便會醒來。以往她醒時,君枍還在休息。
起身收拾好,她便出了門去找君枍。
醉月樓后邊有個樹林,任雪想了想,走了進去。
遠處傳來一陣破風聲。在一棵樹的遮掩下,任雪探出頭。
一片空地上,周圍圍著綠樹。一青衣女子舞著劍,力道不輸男子,發(fā)出的陣陣劍風使綠葉搖曳連連。她眼神冷淡,沒有一絲感情,舞劍仿佛舞蹈,腳步輕盈,讓人看著就像那民間故事中的花木蘭。
一聲輕笑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飛來的三片樹葉,雖是葉,飛來的速度和鋒利不亞于飛鏢。
君枍一劍揮去,三片葉刀立刻被斬成碎片。
“好劍法。”任雪笑著走出來。
“過獎了?!本龞嵤掌饎?,回笑道。
任雪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單手撐起臉,若有所思,緩緩開口:“嗯……木兮,我覺得其實你修真一定會闖出名堂來?!?/p>
“可惜我只能是個在這一方朱樓跳舞唱歌彈琴的樂伶?!本龞崯o奈地搖搖頭。
任雪眼眸垂下,長睫毛撲閃撲閃,喃喃道:“如果這次去谷雨村除邪祟成功了,我跟尊主說說能不能收你好了。”
“可是……如果我走了,醉月樓怎么辦呢?!?/p>
“我相信容娘會同意?!?/p>
“……”君枍一時不知回答什么,收起了劍,問道,“你傷怎么樣了。”
“昨天上了藥就好多了,本來計劃的是修養(yǎng)兩日,看來也不需要了,那邪祟除得越快越好,所以我打算立刻動身?!?/p>
“那走吧?!本龞嵳f著就往醉月樓走去。
任雪連忙跟上去。
“一定要小心?!比萱ヅ呐木龞嵉募绨?,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
“我會的容娘?!本龞嵭χ鸬?,“這幾日我不在,醉月樓辛苦你了?!?/p>
君悅在一旁小聲抱怨:“為什么我不能去……”
任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微微彎腰,揉了揉君悅的頭:“這次比較危險,下次有什么小妖小怪我再叫上你好不好?”
君悅這才點點頭。
“走吧。”任雪站直了身,對君枍說道。
任雪佩劍凌霄出鞘,御劍飛行,伸出手拉著君枍上來,便走了。
君枍坐在劍的邊緣上,往下望著。
“我們大概幾時到?”
“大概五六個時辰。”
君枍“哦”了一聲,再次低頭,她看見這一路飛行來,到處荒涼衰敗的景象。
任雪撇了一眼,道:“看來這次的邪祟非同小可……”
“我們能打過嗎?”
“不知??裳巯滤坪跤懈匾氖拢矝]有幫手……”
“我……”君枍低頭,不知在想什么。
任雪摸出腰間的乾坤囊,遞給了君枍一樣東西。
君枍抬頭,看見的便是一把劍。
“給你?!?/p>
“???”
“上次在街上采集靈石的時候買的。正好給你?!?/p>
君枍本想拒絕,可是一想,自己本來就沒什么厲害的武器,如果拖后腿就麻煩了,于是道“謝謝”便收下了。
“這劍有名嗎?”
“沒有?!比窝┗仡^笑了笑,答道。
君枍握住劍柄,出鞘的是通體雪白的劍身。
“好劍?!本龞嵧蝗挥行┎淮_定,“你當真給我?”
“我還能誆你?”
被反問,君枍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也是”便不問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任雪突然感覺肩頭一重。
君枍睡著了。
任雪回頭看見的便是那長長的睫毛和薄唇。
任雪愣了一下,下意識想推開,卻突然意識到正在御劍,手停在半空中,嘆了口氣。
“罷了……”
應(yīng)是早上起太早累了。
任雪繼續(xù)御劍,低頭卻發(fā)現(xiàn)駭人的一幕——
到處都是被燒焦的尸體,有人的有動物的,已經(jīng)面目全非,地上也是燒黑的痕跡。
任雪的眉頭一皺,臉色立刻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