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萬里,陽光斜射在梧桐樹葉之間,投出一片大大小小的光斑。
樹蔭下,唐簫在小區(qū)公共椅上坐著,她偏著頭,呆呆地看著綠化帶中的四季杜鵑花,才剛八月,有些還沒完全長開。
唐簫揉揉眼,站起來拍拍衣服。父母工作變動,她剛來這個一線大城市不久。這里樓房高,光數(shù)數(shù)對面的公寓就有十八層。
唐簫來到新的環(huán)境迷迷糊糊的,她想看看附近有沒有秋千之類的公共設(shè)施耗耗時間。
她晃悠了許久,一次一次地看見那熟悉的大梧桐樹,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同一條路上徘徊,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四點過二十分。
這次走唐簫在半路拐了個彎,她看附近有些空曠,還停著幾輛車。公路對面就是家體育館,透過玻璃能看到幾個人運著球跑,玻璃門反光,看著吃力。
唐簫移開了視線,繼續(xù)往前走。
現(xiàn)在她見路就走,直到路的山窮水?dāng)?。唐簫來到個偏僻地,這里背著光,許些寒意。
她迷糊,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來到這的,現(xiàn)在她只想回家。
前面的胡同里出些嘈雜聲,唐簫好奇地走了進去。
三四個少年站在那兒說笑著,不過一會,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胡同口的小姑娘。唐簫見他們看過來,立馬僵住了,咬著唇回視著他們,她覺得是真的要到山窮水?dāng)嗔恕?/p>
唐簫看他們雖然都抽煙,但都挺面善,看著也不算不良,她遲疑地向他們擺擺手:“嗨?”
一會,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唐簫一頓,捏緊了拳頭。
那人咧嘴一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看起來暖融融的,像個小太陽。
唐簫又愣住了,要是再晚幾秒,她就已經(jīng)跑了。
“妹妹,你找誰?”
她呆滯地看著他,小聲地嘟囔一句:“我想回家?!?/p>
隨后幾秒,唐簫有些吃驚的捂住嘴,她知道自己說的什么話。
小太陽笑容未斂:“你家在哪兒?我可以送你。”
唐簫細想了一下,她搬來這邊連家庭地址都沒記住,搖搖頭:“不知道?!?/p>
“不過我家前面有顆很大的樹?!?/p>
“哦我知道了。”季銘轉(zhuǎn)頭,聲音大了許些,“阿淮!”
后邊傳來些笑聲。
“阿淮?”
沒人回應(yīng),唐簫有些好奇是哪個。
“嘖!虞靳淮!”
話音剛落,虞靳淮掐滅煙頭,向兩人走了過去。
唐簫看他高高瘦瘦的,和那些五大三粗的小混混一點都不一樣,不過這樣的人怎么會來魑魅魍魎待都不待的地方。
她等虞靳淮走近往季銘身后躲了躲。
胡同不窄,但并排走兩人還是有點擠。
虞靳淮離開了胡同,與季銘擦肩而過。
“怎么就自己走了?”季銘看向唐簫,“那家伙說是要回家,快跟上去,萬一你倆是鄰居呢?”
“……?”小姑娘有些發(fā)愣,“啊,謝謝。”
那人還沒走太遠,唐簫快步跟了上去。
她抬眼瞅了瞅前面的背影,長得還挺高,因為有些距離,唐簫估摸不準。
心里默嘆了口氣,想著自己為什么不多補點鈣。
玫瑰色的晚霞燒紅了天,云氤也被染上了一抹丹紅。
唐簫步子放緩,和虞靳淮拉開了些距離。
她開始感到不安。
她不會相信一個在煙霧里活得這么萎靡頹廢的人會這么早回家。
說送她回家結(jié)果把她送上路?
“萬一是真的捅到黑窩了呢?”唐簫咬唇,“仗著我不認路想把我拐走?”
此時唐簫已經(jīng)想到被拐騙后的幾百種遭遇。
沉默兩秒。
她扭頭,覺得這地怪熟悉。
一輛普力馬從大馬路開過來。
體育館仍在對面,坐落在綠化帶中,夕陽的余輝照在反光玻璃上,金光閃閃。
臥槽了。
唐簫都已經(jīng)想到要怎么跑走,弄了半天原來是自己誤會別人了。
她又想起季銘的話。
“果真大哥誠不欺我。”她感慨道。
唐簫跟著虞靳淮走了一段路,又看到那枝繁葉茂的大梧桐樹,心里一陣狂喜。
突然,她停下腳步,望著前面的男人往一棟公寓走。
“……?”
唐簫不敢相信自己和他住同一棟樓。
一出門就可能碰著他……
還挺恐怖。
虞靳淮上了電梯,看著唐簫冒冒失失的跑進來,覺得眼熟,認出了是誰。
唐簫有種跟蹤別人被抓包的感覺,尬笑著:“嗨,好巧呀?!?/p>
“……”虞靳淮摁著數(shù)字按鈕,“幾樓?”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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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請虞某人販子離我家女鵝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