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該稱你一聲長嫂?!鼻в鸷臄炕亓隧猓阎獣匝矍斑@個女子的身份,只是沒想到她會親自過來,有點出乎意料。
盂淑蘭淡笑不語,朝著千羽寒走近些,將一半的傘向她傾斜,“我們年齡相仿,倒也不必如此見外,若是你不嫌棄,喚我盂淑蘭便好?!?/p>
“盂小姐。”千羽寒靜默了一瞬,依著盂淑蘭的意思改了稱呼,卻是沒有直呼名諱的意思,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聽出話里的疏離冷淡,盂淑蘭也不甚在意,臉上仍是端莊得體的笑容,“自打入冬以后,燁城的天氣逐漸轉(zhuǎn)冷,正巧在黎城有座莊子,我向殿下請求來此小住幾日?!?/p>
“原來如此?!鼻в鸷p點頜首,抬眸望向天空中的飄雪,對盂淑蘭做了個請的手勢,先行一步走上長廊,引著她去往暖閣的方向。
暖閣里備著的炭盆燒得正旺,有兩個侍女奉上香茗和糕點,退至一旁等候著吩咐,眉目間盡是恭敬和順從的神色。
緩步行至矮幾前落坐,千羽寒端起了面前的茶碗,碗蓋撥弄著飄浮上來的茶葉,清澈淡然的眸光不興波瀾,她沉默著未言一語。
過去須臾,盂淑蘭也坐到了對面的位置,隔著一桌之距看向千羽寒,神色有些不明,“凌云來黎城已有三年了,可有想過回家?”
“不曾?!鼻в鸷攘丝诓?,長睫輕垂籠下淡淡的陰影,眼底的眸色晦暗莫測,“我當日立下誓言,此生不再踏足燁城,自當守諾?!?/p>
話是這般說的,這個誓言確實對她有一定的約束,她不遵守也是可以反悔的,緣著是她的影子許下,而非她的本體在這個小位面。
“我竟不知還有此事,個中緣由怕是不便細說?!庇凼缣m端著茶碗在手中,聞了聞茶香卻是未飲,空出一只手拈起糕點,朱紅的丹蔲陷進去些許,“殿下先前提過接你回去,只是……”
“罷了,如今再說也無益?!彼龂@了口氣,又將茶碗放回去,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看著千羽寒欲言又止,“是我失言,勿怪?!?/p>
“我并未在意?!鼻в鸷佳蹨\抬,唇畔漾起幾分笑意,屈指輕輕叩擊桌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上,“不喜歡的,可以選擇拒絕,無謂去迎合別人的喜好,平白委屈了自己?!?/p>
后面那句摻了她的私心,也許是意有所指,但是留著分寸言止于此,旁人如何是她無法干預(yù)的,因為與她無關(guān),著實沒必要去管。
之是兩人再沒有交流,安靜的在暖閣飲完了一盞茶,而后盂淑蘭告辭離開,千羽寒指派守在門外的侍女帶路,而她端坐著未去相送。
小狐貍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踩碎地上剛凍結(jié)起的薄冰,兩只前爪就這么陷進去,驚得它立門跳了起來,小跑著奔進暖閣里。
千羽寒聽到動靜抬起頭,正好看見了小狐貍的蠢樣,抿緊唇瓣不讓嘴角上揚,這狐貍總是能蠢出新高度,的確是個樂子呢。
“宿主是不是在心里笑話我?”小狐貍委屈的撇撇嘴,控訴的瞪了千羽寒一眼,又蠢兮兮的垂下腦袋,小爪爪在地上畫圓圈。
好好的美人長著這張嘴,時常懟人不說,就連狐貍也不放過,活該單身萬年沒對象,它詛咒宿主找不到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