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于午后時分漸息,綿綿細雨沖涮地上生長的青苔,空氣中是雨水的味道,混合著青草香和泥土的芬芳,只可惜了桃花零落成泥。
一輛低調(diào)無華的馬車出了宮門,晃晃悠悠的駛向?qū)m外,穿行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來往的行人自覺避讓,也在好奇這是誰人的車駕。
馬車內(nèi)暗藏乾坤,不似外面看到的樸實,里面的空間溫暖而舒適,足以比得過一間小屋子的大小,車壁上設(shè)置精巧的機關(guān)藏起暗格。
案幾上的香爐飄起裊裊清神香,朦朧似煙模糊了車廂內(nèi)的情形,依稀見得那雪衣清雅的女子手捧香茗,懷中靠著溫雅雋秀的男子。
“我們要去哪里?”容澈睜開惺松的睡眼,映入千羽寒雪玉無瑕的側(cè)顏,有那么一瞬忘了今夕何時,只是就這樣看著她到地老天荒。
聽到身側(cè)傳來的動靜,千羽寒隨手將茶水遞給容澈,摸了摸他散落肩頭的墨發(fā),“我們先去你以前的家,再去別的地方辦件事情?!?/p>
“我是戀家,但你是我的家?!比莩簝H存的幾分睡意消散,他淺啜起千羽寒遞來的茶水,入口的溫度正是適宜,既不會太燙也不會涼。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落下的?!鼻в鸷娙莩貉鄣椎膱?zhí)拗,亦知他的心里已有決斷,但這禮數(shù)總是要做全的,關(guān)系到他日后的地位。
既然千羽寒都如此說了,容澈也不會拂了她的好意,心間蔓開淡淡的甜意,捧在手里的茶水也很甜,“我能帶兩個人回鳳棲宮嗎?”
“你拿主意便好。”在這種小事上,千羽寒向是懶得做決定的,又把問題拋回給容澈,她有種莫名的預(yù)感,那兩個人興許是她認識的。
在外面趕車的是風(fēng)影,這一路上充當(dāng)著馬夫,時刻關(guān)注馬車?yán)锟捎袆屿o傳出,結(jié)果沒聽到半點聲息,讓他不解其解又心生狐疑。
按照風(fēng)月國歷代新帝繼位的舊例,帝后毫無例外在寢宮共處三個日夜,其目的是為更快誕下子嗣,走完自大婚那日起預(yù)設(shè)好的流程。
方今這位國君有點……獨立專行,又或者說是第二日的意外,打亂本該進行三日的合歡禮,也有陛下鳳體欠安的緣故沒再繼續(xù)下去。
此時千羽寒尚且不知道,她因不夠如虎似虎,被下屬質(zhì)疑某方面的能力,連她的小夫君都這么想過,并且覺得自己對她吸引力不大。
擋在前面的石塊讓馬車顛簸了下,容澈順勢撲到千羽寒的懷里,滿臉純良無辜的與她對視,“這路不大好走,不如你抱著我安穩(wěn)?!?/p>
看著某人假摔騙抱的行為,千羽寒面上無動無衷的冷漠,雙手很誠實的抱住了他,讓他順利占據(jù)她的懷抱,“乖乖坐好,不然我……”
“不然你要怎樣?”對于千羽寒似是而非的威脅,容澈是半點不在怕的,他偷摸著摸上她的楚腰,“羽兒的腰好細,摸起來也好軟。”
不受控制的說出了心聲,他不由面露一絲尷尬之色,可蘊藏眼底的笑意漸濃,倘使羽兒能夠知曉他所有的想法,那該是多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