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回鑾之際,后宮又發(fā)生了新變化。祺貴人管氏晉祺嬪,瑞貴人洛氏晉瑞嬪。不甚得寵的福貴人黎氏與祥貴人倪氏原本并未晉封。
在祺嬪與瑞嬪晉封的五日后,今朝尋了個由頭將福貴人與祥貴人一并晉為嬪。兩人雖不在意,但也漸漸的向今朝靠攏。
夏去秋來,微風撥動著花瓣上嬌艷欲滴的露珠,梧桐葉紛紛落下。敬妃來臨華殿小聚,同今朝說起莞貴嬪之兄甄珩一事時,不由得感慨萬千。
秋風襲過,涼意頓起,不由沏一盞熱茶,靜靜地看著一片片葉子在裊繞的煙霧中慢慢舒展身姿。
今朝想起前幾日,祺嬪管氏之兄管路告發(fā)甄珩在平汝南王之亂時首鼠兩端,與汝南王甚是親密。平亂后又居功自傲,欲勾結薛、管、洛三家自成黨群。
玄凌一怒之下奪甄家爵位,甄珩夫婦及幼子致寧皆關進大牢。甄遠道夫婦與幾位小姐則幽禁家中。
嗅著淡淡的茶香,輕抿,熱流驅散了絲絲涼意,遂開口:“前朝與后宮瓜葛著,表面風平浪靜,實則一團污穢。莞貴嬪一倒,甄家便不會有翻身之日,其中彎彎繞繞的豈是一句話就能說清的?”
敬妃長嘆一口氣:“前朝的算計只會比后宮更多,咱們?yōu)榧易鍫帢s光,他們則為自己某利。大到皇室親貴,小到平民百姓,不過有人而斗罷了?!?/p>
這時,趙限志來稟,向兩位打個千兒,言:“主兒、敬妃娘娘,延禧宮的瑞嬪小主歿了。”
兩人大驚,她們與瑞嬪并無多少交情。瑞嬪一向清高自許,不屑與眾人相爭、亦不與人交好,對誰都是淡淡的,恰如一朵水仙,風骨自然。她們對瑞嬪雖不親近,卻也是欣賞的。
敬妃眉宇間流露惋惜之情:“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沒了?”今朝亦側頭看向趙限志,心里默默想到一種可能。
果然,趙限志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今朝的想法,“瑞嬪小主心氣高傲、甚是出塵,為著家中父親洛大人受冤入獄一事,自縊以死相爭,表其清白?!?/p>
“皇上本來大有觸動,可是聽聞那日是安芬儀侍駕在側,聞得瑞嬪死訊嚇得當場哭了,言語間似乎以為瑞嬪小主以死要挾皇上,反倒坐實了罪名?!?/p>
安芬儀???
揮揮手讓趙限志先下去侯著,今朝扭頭瞧見敬妃微怔的神情,只聽她道:“安芬儀的幾句話便扭轉皇上的態(tài)度,其城府頗深吶!”
怎么也沒想到一向柔弱的安芬儀會如此,心地良善的她雖知后宮險惡,但依舊保持本心,故對她們也只是唏噓。
為她斟上一杯熱茶,含笑道:“安芬儀與瑞嬪并無恩怨,不會出言給洛家一重擊,只怕背后另有其人?!?/p>
敬妃會意,“你是說?”
今朝目光掠過一絲贊賞,莞爾言:“不錯。正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得就是她。其心機城府,或許比你我知道的還要深?!?/p>
其幕后之人,敬妃未必想不到,只不過一時魔障了,沒有將這些事情發(fā)生的聯(lián)想到一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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