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兒,朧月帝姬見喜了?!?/p>
聞此言,今朝感到驚詫。禁足的幾個月,她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怕玄凌早就忘記她了。太后也不提解禁一事,皇后更是端著賢淑的模樣巴不得她不被人提起。
不過…
鳳眸微微一閃,嘴角勾勒出一道絕美的弧度。原在抄寫《女則》的她將筆放下,側(cè)目瞧了眼鴛鴦,淡淡地說:“現(xiàn)在最擔(dān)心朧月的安危的只有皇上和惠貴嬪,趁此也該添上一把火?!?/p>
鴛鴦會意,“奴婢明白。”說罷,轉(zhuǎn)身而去,并未注意到今朝充滿寒意的眼神。
在側(cè)的月枝說:“鴛鴦雖為主兒辦事,但心里只怕…?!?/p>
丹唇勾起一抹冷笑:“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鴛鴦若生出二心,凌予來周朝之時定不會饒她。再者鴛鴦的心在凌予那兒,而凌予注定無心?!?/p>
“若公子的心在主兒這里…”月枝小心試探著。
今朝眉間春水已不再,素手別過一縷青絲,遂拿起月枝遞過的簪子挽起。細細一聽,那簪子上的流蘇正冷冷作響。
她道:“有時千萬不要高看自己。我是什么命我清楚,凌予也清楚,不過利益一場,關(guān)系自然也較為親厚?!?/p>
忽地一頓,又言:“李朝那邊可有新情況?”
月枝答:“陛下不久前身子有異,越王已被冊立為太子,代行監(jiān)國。”
“呦!我那廢物皇兄居然這么厲害了,硬生生比凌予高上許多,只希望命能活得長些?!苯癯m面帶笑容,可眸里蒙上一層冰冷,令人從心里感到膽怯。
比起麟趾宮的清靜,棠梨宮可謂是亂成一團。在甄嬛離宮后,惠貴嬪自請搬到棠梨宮,玄凌允之,但也落了個嫌棄。若不是有朧月,玄凌才不會踏入棠梨宮半步。
朧月在嬤嬤的懷里哭鬧,身上長了許多膿包。殿內(nèi)的人皆蒙上口鼻,就連這衣裳也要不得了,需出去后盡快銷毀。
棠梨宮的宮女內(nèi)監(jiān)雖多,可人人都想躲遠點,這可是容易死人的病,除了忠心耿耿的人沒人會去碰?;屎笙铝罡艚^棠梨宮,更是提議玄凌將朧月送出宮去。
玄凌本想答應(yīng),可想起朧月的名字‘綰綰’,一時猶豫了。但他尚有一絲理智,不能因小失大,便同意皇后的建議。在朧月即將離開的前幾個時辰,玄凌前去看望。
瞧見朧月可憐的樣子,心里越發(fā)憐惜,語氣含著不易察覺的自責(zé):“宛宛,是不是我注定留不住你呢。”
不管是與你肖像之人,還是名字同你一樣的孩子,他一個也未能留住。玄凌從始至終都只想要一個宛宛。他或許不是合格的帝王,但對朱柔則的心卻是無比熾熱。
惠貴嬪心急朧月的病,沒有聽清玄凌說得什么。她咬住唇瓣,向玄凌躬身一禮:“懇求皇上允臣妾出宮照顧朧月?!?/p>
正在感傷的玄凌聽此,認真的看著惠貴嬪,見她是真情實意的,心里尤為動容。對惠貴嬪幾次三番冷淡他的隔閡也逐漸退去。
玄凌微微哽咽的聲音被他掩飾得很好,溫然道:“允了,朕派溫實初前去醫(yī)治。他醫(yī)術(shù)一向不錯,希望能讓綰綰逢兇化吉吧?!?/p>
惠貴嬪雙眸里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遂再向玄凌一拜。
兩人相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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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悲催碼字的作者見喜=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