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笑了笑,不同之前的笑意,里面隱隱約約有些諷刺,“不必了,之前十二年,無心也一直都在北離,卻從未見過有什么故人來尋過,如今自然也不必多尋。小僧在北離,是寒水寺的無心和尚,既然是和尚,方外人士自然沒什么故人.孤劍仙要來找故人,應(yīng)該往天啟城中尋。”
“那葉安世呢?”
“葉安世自然是天外天的少宗主,自然是在天外天,才是少宗主,你要尋天外天的人,不去天外天,卻來尋小僧做什么?”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你在怨恨她,就因為她沒有來看你?”洛青陽皺眉,不能理解無心為什么是這個態(tài)度,他的母親一直惦記著他,為此茶飯不思,可是無心看上去卻沒有半分掛念這個母親。
無心看著他皺起的眉頭,突然之間覺得沒意思得很,也不愿意在同他糾纏下去,“那又如何,孤劍仙到底是來尋小僧做什么的,若是她只是想來見一見小僧,那如今也見到了,自然就該回去了,更深露重,小僧不比孤劍仙沒什么事情要做,只要呆在慕?jīng)龀堑戎粋€人就夠了,小僧該休息了,就不留孤劍仙了。”
他站在那里,身姿頎長,而無心還是個為未長成的少年人模樣,如今他站了起來之后,更是將無心整個人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中給。他仔細地看著無心的神情,只看見了一個微笑,和他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連唇角的弧度都未曾改變。
“她很想你,只是不能來見你?!?/p>
“想念有什么用,她不是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嗎,那么就不要后悔,舍棄了我,就不要做出一副念念不忘的樣子來。若是孤劍仙不來,或許小僧的心中她依舊是回憶里無限美化之后的模樣,但現(xiàn)在小僧卻覺得,真是無趣。“
他看著洛青陽的眼睛,緩慢地說道。也正如他所說,若是孤劍仙沒有來這一趟的話,他或許還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自從來雪月城見過二城主李寒衣,也就是雷無桀的師父之后,他就詢問了李寒衣當(dāng)年魔教東征時候父親究竟是為什么死的,得到的答案卻是一個她對父親說了一句話,然后父親選擇了自盡這樣的一個答案,他甚至都快要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愛上了父親,就舍棄了丈夫和孩子,為了孩子,又舍棄了自己的愛人和另一個孩子,然后又是為了什么,讓她選擇了看著自己的愛人死在她眼前,她到底說了些什么,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在回憶里被無限美化的母親,在這個時候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啊,自己不過是剛剛離開寒水寺來到雪月城,孤劍仙就跟著跑來了,還帶來了她的消息,既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下落,又為什么十二年都沒有過只言片語。如果說她是因為不能出宮的話,那既然今日孤劍仙能來,為什么那十二年卻來不了。
他已經(jīng)不再是五歲的時候一個人縮在角落里不干睡覺的小孩子了,他好像已經(jīng)沒有那么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