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開始 我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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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被擊落的瞬間，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哀嚎。自蔚藍天空滑下一道弧線，撕裂云層，沒入沾滿紅色的土地。

許熾抬手撫了撫額角尚還溫?zé)岬难?，察覺掌心一片黏膩。黏黏稠稠的血從指縫下滑，漫過掌紋鉆入已經(jīng)積滿塵土的衣袖。

天空還是藍色的，蔚藍蔚藍地，連接著遠處的海岸線，與海平面融為一體，似乎永遠不會沾染到地面上所發(fā)生的一切。戰(zhàn)爭以及血腥。

許熾望向那片海岸，視線愈發(fā)模糊，那是他們永遠得不到的和平，那是她的血。

白凈的臉龐沾染點點猩紅，許莞烏色的瞳在火光的映照下現(xiàn)出些許神采。

“你會愛我嗎”

她對著他笑了笑，眼睛是從未有過的明亮。那些光很亮很亮，似乎轉(zhuǎn)瞬即逝就會湮滅。

許熾“會?！?/p>

柔軟的臉頰貼上許莞沾滿血的額頭，似兒時那般溫柔，許熾輕聲應(yīng)道。

許莞搖搖頭，笑著說你不會的。她的笑愈發(fā)燦爛，可許熾懷里的溫度越來越?jīng)觥?/p>

溫?zé)岬臍庀姙⒃谒尊i骨上，許熾感覺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不管十年還是二十年”

“我都會等你”

耳畔響起女孩曾說過的話，許熾征住，思緒迅速翻飛到16歲那年的生日宴上，她當著所有人面許下的誓言，她說，那是她的生日愿望。

此刻已經(jīng)全部湮沒了，被湮沒在耳邊。

弦音已經(jīng)急促到一觸即發(fā)的地步，明亮的火光在許莞眼里開始微微濕潤。

許熾“你別說話”

咸淚從眼角滑落，女孩張開略薄柔軟的唇，在聽到他的話后抿上唇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戰(zhàn)場上彌漫的濃重血腥味還有戰(zhàn)士們的哀嚎聲，全部化成虛無，為面前少女眼中逐漸泯滅的光充當慘白的背景布。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從前，她還追在他身后屁顛屁顛叫哥哥的日子，還會毫無芥蒂展露笑顏的日子。

眼角一片冰涼，咸淚流過撕裂的傷口極痛，可更痛的

似乎是這顆還冒著熱氣的心臟。

“好”

許莞輕輕應(yīng)答道，一滴淚自眼睫上抖落。

許莞“我想聽你唱歌”

她的聲音很軟，眼底似盛了整個星空般，直直地盯著許熾看。

他終究是落了淚，動了心，低聲說好。

“你好起來，我給你唱什么都好”

許莞沒說話，低聲不知在哼什么，曲調(diào)又細又長，她也越來越吃力。許熾俯下身子仔細辨認，她哼的曲調(diào)他再熟悉不過。

許熾眼中滿是淚，卻彎著嘴角笑。

《霸王別姬》中虞姬自刎前唱的幾句詞。這出戲是他教她的，她想再聽他唱一遍。

“賤妾……”

那聲音漸漸弱下去，最后消失在他懷中。

許熾怔住，伸手想抱她起來，想附在她耳邊唱歌，最后卻疼得眼淚直掉。

“你怎么睡著了…你這樣愛干凈…”

他用襯衣袖拭去許莞臉上的血水，抱著她不停地發(fā)抖，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

“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小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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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要一直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