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慎行就這樣跟著李銘一步一步上了臺階,雖然這里的房子很貴,但物業(yè)似乎和其他地方?jīng)]有差別,總有那么幾個樓層的聲控?zé)魤牧?,蘇慎行并不怕黑,只是覺得這樣子跟在李銘身后走著有些怪怪的感覺。
樓梯間的窗戶是打開著的,吹進來的一股熱風(fēng)將眼前的那個少年頭發(fā)吹起,一股洗發(fā)水的味道就這樣跟著風(fēng)撲到了蘇慎行的臉上,這個味道十分熟悉,好像自己用的也是這個氣味的洗發(fā)水。
想到這蘇慎行不由得紅了臉,還好夜色夠暗,但這泛著紅潮的臉色絕不單單只是因為用了同款洗發(fā)水。
“到了?!弊咴谇邦^的李銘終于停下了腳步,在地毯上翻了翻就找到了鑰匙開門。
“你就把鑰匙放在這?”蘇慎行驚訝地看著李銘,但李銘卻感覺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難道把鑰匙放在地毯下面很奇怪嗎?
走進屋里,蘇慎行就被這兒的裝修給吸引住了,整個房屋不能說前衛(wèi),只是沒有想到在這小小的縣城,竟然也會有裝修得如此好看的極簡風(fēng)格。
整個墻壁用的是黑白搭配的撞色設(shè)計,簡簡單單但看著就是讓人十分舒服,房間的布置也是錯落有致,家具之類的意外的剛好合適,一切都是剛剛好的設(shè)計,如果說這戶是3口之家的話,那這就真的沒有第4把椅子了。
“我說,你家的設(shè)計不至于連個沙發(fā)都沒有吧?”蘇慎行看著廚房那邊的3把椅子,搖了搖頭說著。
“沙發(fā)啊,我不需要那個東西。”李銘說著從廚房端了一杯水放在廚房的桌上,便招呼著蘇慎行過去。
說來也是,客廳里連電視機也沒有,那沒有沙發(fā)似乎也就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你什么時候去做飯???”說完這句,李銘立馬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看到這一幕蘇慎行也是有些無話可說,起身將買來的那些蔬菜拎進了廚房中。
聽到蘇慎行開始在廚房忙碌的聲音后,李銘便撐起了下巴,看著廚房里那個人在那忙著,說來也奇怪,自己倒是很滿意這樣的情況,只需要乖乖地等著就有飯吃了,就像以前那樣。
想到這李銘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怨恨,但很快就煙消云散,只是又默默地盯著蘇慎行看著。
蘇慎行雖然在廚房一直忙著,但總感覺李銘似乎在后面一直盯著自己,又很害怕轉(zhuǎn)過頭去和李銘對視,不知道為什么,蘇慎行始終還是覺得,李銘是自己不該招惹的人,像他這樣的混混,還是少接觸一些會好點吧。
蘇慎行就是這樣矛盾的一個人,不論心里想著什么,但身體總是會為他做出選擇,也許是待在規(guī)矩之下已經(jīng)太久的時間了,隱約中蘇慎行想起來自己爸爸對自己說的話:不能破壞我在別人面前給你說的形象,你待會就按照我說的做。
...
“李銘,你家的醋在哪?”蘇慎行喊了一聲沒有聽到李銘的回答,便走出廚房,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李銘。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輕微地動著,臉上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護膚品,似乎比班上女生的臉還要嫩些。
看到這蘇慎行沒有忍住想試著去碰碰李銘的臉,感受一下這張臉是什么觸感。
剛剛用手掐了掐李銘的臉蛋,沒有想到李銘就醒了過來。
“你醒啦,看你睡著了,我來叫你起來吃飯的。”蘇慎行雖然故作鎮(zhèn)定,但還是盡可能地保持著一個聲調(diào)說完這話,馬上就轉(zhuǎn)頭回了廚房,繼續(xù)剩下的工作。
回廚房的每一步蘇慎行都害怕李銘突然說些什么出來,剛剛總感覺李銘似乎在自己碰到他的臉之前就醒了過來,這李銘是故意的吧!
蘇慎行腦子很亂,進了廚房又開始搗鼓起來。
李銘也不知道蘇慎行剛剛是發(fā)生什么了,也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臉上癢癢的,一睜眼就看到蘇慎行站在自己面前說著要吃飯了。
“還沒好嗎?”李銘看著明明說著要吃飯,但又進了廚房2分鐘了還沒有出來的蘇慎行,實在是餓的不想等待了。
“你剛剛說要吃飯了是不是騙我的?!崩钽憚傉f完這句,就看到蘇慎行端著做好的飯菜出來了,雖然在賣相上并不怎么好看,但種類倒是很豐富。
清炒小白菜、還有一盆燒焦的花菜。
“這盆燒焦的花菜是怎么回事啊?!崩钽懹每曜訆A起了一塊,說著便一口咬了下去。
“好苦!”
“你傻嗎,干嗎不把燒焦的部分咬掉?”蘇慎行剛看李銘直接吃下去了,還以為他不在意,原來真的只是在試味道嗎?
蘇慎行一不小心就瞥到了一眼李銘領(lǐng)口部分隱約漏出來的紋身,要是沒有看到還好,作為好好學(xué)生的蘇慎行瞬間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了起來,連忙把眼神從那個位置挪開。
這個人真的是混混嗎?我要破防了?。?!要是給自己爸媽知道自己和李銘有接觸的話,自己不知道又要挨多久的罵了。
李銘看著突然變得很奇怪的蘇慎行,似乎也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你很在意我的紋身嗎?”李銘一邊說著還一邊把領(lǐng)子拉得更低了些,少年白嫩的皮膚就這樣漏出了一點在蘇慎行的眼前,當(dāng)然還有那一塊紋身的部分。
看到蘇慎行連看都不敢看了,李銘也是無奈。
“別害怕了,這不過就是紋身貼而已!”說著李銘在上面用力地搓了一下,那塊紋身便跟著一起四分五裂了。
蘇慎行看到這也是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還好不是真的,剛剛蘇慎行都已經(jīng)腦補到自己又被罰跪在客廳地板上的畫面了。
“你怎么不去紋真的呢?”蘇慎行好奇地問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那些都沒有發(fā)生,那現(xiàn)在著什么急。
“我是挺想的,但是去紋的時候,那個紋身師看我是個小孩,給了我一張紋身貼就把我打發(fā)走了?!崩钽懻f著都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的遭遇也是挺好笑的。但在蘇慎行臉上卻看不到什么笑容,眼前這個人究竟在想著些什么呢?李銘始終看不透。
“你還會去紋真的嗎?”蘇慎行簡單地問著,李銘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了,難道是自己留在蘇慎行心中混混的形象太深刻了?
“不會了?!?/p>
“我也希望你不要去做傷害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