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點的轉過頭去,眼前的景象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紫黑色的臉,全黑的眼睛頭發(fā)好像外面的雜草,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鼻而來。身上的肉好像一碰就掉,還能看見有蛆在蠕動,只有一身血紅色的衣服特別扎眼。最可怕的是他的臉,鼻子下面一半都不見了,還有零零碎碎的腐肉掛在上半臉上,脖子以一種極其怪異的樣子連著大腦。我在原地愣了10秒大概,只感覺襠部一陣濕熱,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上翻,魂往外面竄。我努力不讓自己昏過去,因為我知道,只要我在這暈倒我就必死無疑了。我看著她的臉,雖然看不見她的嘴,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在笑,而且是極其驚悚的那種!我扭頭就開跑,可是腿已經(jīng)軟的像是骨頭被抽出來一樣。只能用一種特別滑稽的樣子半跪著往外面蹭,我已經(jīng)顧不上這么多了,終于到了大門口,我不敢回頭看,害怕一回頭她就在我后面盯著我。我嘚嘚瑟瑟的推開門沖出去又趕緊鎖死。再抬頭一看,此時此刻,我寧愿暈死過去,巨大的恐懼和危機感使我胃里一陣痙攣。
村里30多戶人齊刷刷的在院子柵欄外盯著我,他們沒有眼黑,只剩眼白,嘴角咧到了耳根,一大部分已經(jīng)撕裂開了臉,血流了滿臉,特別詭異。一些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孩子都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仔細一看,是我的照片,只不過是黑白的。后面是幾個人扛著的棺材,忽然想起之前絆倒我的那個東西可能就是這個棺材了。我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后面有個鬼,前面村民又中邪,干脆癱坐在地上等死算了。就在這時,一聲雞叫傳來,村民們一顫,都轉過頭往家走去。我楞了一下“這是有救了?”趕快站起來拍拍褲子,卻發(fā)現(xiàn)褲子都是泥巴,冷不丁一看還以為拉褲子里了,其實我也就是尿出來而已。
緩過神來,我往村民離開的地方看去。他們各回各家,好像今晚的事沒發(fā)生過一樣。雞叫之后,天也沒有這么黑了,我小心的推開院門往外看,之前村民帶來的棺材和遺照都變成了碎紙屑。這暫時安全讓我松了口氣。本來之前我還不是很相信這些鬼怪什么的,可現(xiàn)在不信也不行了!這都什么事啊,為什么那些鬼會找上我?,F(xiàn)在也沒有辦法能聯(lián)系上爺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小心翼翼的扒在鄰居家窗戶上往里看,只看了一眼,我就又快尿了。他就站在窗戶上直勾勾的看著我,臉上還保持著那個滲人的笑,嚇得我一趔趄頭撞在了身后的墻上。我狼狽的往后連滾帶爬,卻余光一掃,又發(fā)現(xiàn)窗戶上鄰居的臉不見了。我鼓起勇氣站起來,哆哆嗦嗦的往窗戶里看去,發(fā)現(xiàn)鄰居正躺在炕上睡大覺。
“難道是錯覺?”我這么想。又一家一家的看,他們都在床上睡的好好的。但是今晚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是錯覺。因為他們的臉上還有著裂嘴笑時撕開的傷口,血順著臉躺了一床。但是我挨家挨戶看了之后卻沒有看見楊叔,楊叔父母死的早,他還有個哥哥,但是個腦癱。家里沒錢治病,聽說還有吞咽苦難,本來醫(yī)生說他活不過30歲,可是奇跡般的活到了50多歲還沒事??删瓦@樣一個走路都費勁的殘疾人,居然也失蹤了?我的心里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念頭,難道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楊叔?還記得我昏迷了一周,之前的記憶零零碎碎的,只記得楊叔嚷嚷著要弄死我什么的。難道真的是他?越想越頭疼,怎么要不沒事閑死,有事就堆一起來呢。
一邊想著,一邊往家走。忽然又想起一個嚴重的事,我家里是不是還有個半臉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