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并不盡興,甚至可以算得上暗流涌動。因為沒有人說話聊天,結束得十分迅速且潦草。
在餐廳門口四個人分道揚鑣,回到了最初的組合——祁洛辰和王擇天一起走,厲寒簫和白越一起走。
走之前祁洛辰意味深長地看了厲寒簫和白越一眼,厲寒簫沒有感受到,白越卻是敏感得不行。
“哥,祁哥瞪我?!卑自轿鼗沃鴧柡嵉母觳病?/p>
厲寒簫還望著祁洛辰和王擇天并排離去的身影,沒聽見白越的話。
白越伸手在厲寒簫面前晃了晃,“哥,你在想什么?”
“以后不要說那種話了。”厲寒簫突然告誡道。
白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我說什么了?”
厲寒簫皺著眉頭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越想起來了,一下子羞愧難當,磨蹭著貼到厲寒簫身邊,“哥,我錯了嘛?!?/p>
厲寒簫下意識側了側身,拒絕了白越的親近,“說話別離這么近。”
經過半天的測試,他終于不情不愿地意識到,他只有對于祁洛辰的接觸沒有抵觸心理,而對于其他人,他只有保持距離才能覺得舒心。
即便是一起長大的白越,他也從內心抗拒與他的觸碰。
他想,曾經的喜愛和現(xiàn)在的抗拒并不矛盾,而現(xiàn)在顯然是抗拒占了上風,甚至把喜愛埋沒在了深不見底的地方。
也許祁洛辰的出現(xiàn)就像是一只蝴蝶,稍一扇動翅膀,就引起了一系列任誰都意想不到的改變。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歡你了而已?!卑自接锰鹉伳伒穆曇粽f著,“就原諒我嘛,好不好?”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撒嬌,厲寒簫就會招架不住,再出格的事情也能被輕描淡寫地抹平。
但這次厲寒簫沒有順著他來,嚴肅道:“這件事情不是兒戲。”
白越舉起兩根手指發(fā)誓:“這次是受了祁哥的刺激才沖動說出口的,下次絕對不會了?!?/p>
厲寒簫問道:“祁洛辰怎么刺激你了?”
白越就等著這句話,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詞和盤托出,“他說你不值得我為你盡心盡力,但是我覺得哥特別好,為哥爭論了幾句。然后他就開始說你以前對他有多么差,說你是個人渣,我就不太高興,就想和他對著干。他還說我是個廢物,說哥也不過如此……”
厲寒簫耐著性子聽完,問:“有錄音嗎?”
白越沒想到厲寒簫會問得這么仔細,支支吾吾答道:“沒……當時就想著維護哥了……也沒想到要留證啊……”
厲寒簫淡淡點頭:“我知道了?!?/p>
“哥……”白越小聲請求道,“你以后能不能離祁哥遠一點?”
厲寒簫臉上最后一絲嚴厲的表情也消退了,但白越能明顯感受到他的不悅。
“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是祁哥他實在是太聰明了,我怕哥被他耍得團團轉?!?/p>
厲寒簫發(fā)動車子,在發(fā)動機的轟鳴聲中說:“你認為我很愚蠢?”
白越急忙搖頭,“啊,不,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厲寒簫目視前方,不容拒絕道:“現(xiàn)在祁洛辰打電話道歉,不用說是我指使的?!?/p>
白越攥著手機,憤憤然按下了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