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先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見祁洛辰倒地不起,終于開始慌亂起來。
厲寒簫臉色驟變,倏地站起身,大步朝祁洛辰走去。
此時會議室里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皆是定定地看著厲寒簫,生怕自己上去添亂,惹怒這尊已經(jīng)面色不善的大佛。
厲寒簫把祁洛辰半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里,拍打著他的臉:“祁洛辰,醒醒!”
林崢在一旁斟酌著開口:“祁總從早上開始臉色就不是很好,好像早午飯都沒吃,一心撲在這次會議上了……”
厲寒簫銳利的目光刺過來,“為什么不提前和我說?”
林崢的脾氣也上來了,毫不顧忌地回道:“要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把自己熬成這樣?!?/p>
厲寒簫沉默了。懷里的人面色蒼白,精心梳理的頭發(fā)也散了一縷垂到額前,剛才講解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精英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滿臉灰敗。
祁洛辰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另一個白天。入眼便是白得瘆人的天花板,滿鼻子的消毒水味刺激他意識回籠,終于慢悠悠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在何方。
手邊像是壓了個什么東西,祁洛辰把視線轉(zhuǎn)移,就見厲寒簫趴在自己身側(cè),應(yīng)該是睡著了。
厲寒簫睡覺的時候倒是安靜,只是眉頭皺著,不知道在夢中又因為什么事而煩悶。祁洛辰抬手摸上他的眉間想要幫他撫平皺褶,又怕打擾到他,堪堪觸碰到就收回了手。
厲寒簫睡得很淺,即使祁洛辰已經(jīng)刻意放輕了動作,還是立刻清醒過來。
“旁邊有床,怎么不去床上睡?”祁洛辰輕聲問道。
“怕你醒了或者出什么事了,我不能第一時間知道?!?/p>
祁洛辰積勞成疾,昏睡了兩天,兩天里厲寒簫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前沒合眼,沒想到今天清晨打了個瞌睡,祁洛辰就醒了。
他起身,“你躺著別動,我去叫醫(yī)生。”
醫(yī)護人員很快來了,圍著祁洛辰檢查了一番。厲寒簫就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等醫(yī)生們走了后,又拉著自己的椅子坐過來。
祁洛辰見他心情不佳,安慰道:“沒什么大事,老毛病了。也就是這次運氣差了些,平常忍忍就過去了?!?/p>
“如果胃出血導(dǎo)致暈倒高燒也不算大事的話。”厲寒簫冷冷說道,“祁洛辰,一天不吃一口飯,你是想把自己活活餓死嗎?”
“沒吃飯,但是吃了咖啡和餅干,也沒有很餓?!逼盥宄叫÷曓q解道。
厲寒簫被氣得說不出話。
祁洛辰從善如流地轉(zhuǎn)移話題,“就你一個人在嗎?”
“不然呢?你還想要誰來?”厲寒簫反問道,“林崢,顧凌風(fēng),王擇天,還是云婉瑩?或者祁總心中另有他選?”
他繼續(xù)步步緊逼,“我還以為祁總?cè)司壞敲春茫皝硖酵娜嗽摻j(luò)繹不絕才是,沒想到到頭來只有我一個冤家陪著你?!?/p>
其實不是別人不來,只是厲寒簫存了私心沒把消息放出去而已。林崢倒是帶著幾個下屬來過一趟,被厲寒簫威脅不許把祁洛辰住院的消息告訴其他人,尤其是顧凌風(fēng)。
林崢前兩天和厲寒簫對著干了一回,此時見到厲寒簫有些后怕,只得答應(yīng)下來。
祁洛辰搖搖頭,笑道:“厲寒簫,有沒有人說過你吃醋的樣子特別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