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幽暗又安靜,祁洛辰問完之后就不再說話,靜靜地等著厲寒簫的回應。
厲寒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告訴你,然后呢?聽你狡辯,再給我冠上一個‘沒有信任’的名號嗎?
“我從未想過要做任何狡辯?!逼盥宄捷p輕地說,似是不忍心打破現(xiàn)在沉寂的氛圍,“我也不會試圖博取你的信任?!?/p>
厲寒簫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在我看來,你現(xiàn)在就在狡辯?!?/p>
祁洛辰說:“我想知道你那天看到這支視頻和照片時的第一想法。”
“第一想法嗎?”厲寒簫死死地盯著祁洛辰,眼里有著藏不住的怨恨和怒火,“我覺得我真他媽可笑?!?/p>
祁洛辰點點頭,“那現(xiàn)在呢?”
“我現(xiàn)在只想讓你消失在我面前?!眳柡嵳酒饋?,“我不知道你這次叫我出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是我前幾天對你的態(tài)度讓你誤以為我原諒你了的話,那么我對我的寬容向你道歉。”
“等一下?!逼盥宄郊泵暗?,“我還有……”
重重的摔門聲,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祁洛辰的鼠標還點在沒來得及給厲寒簫看的文件上,他斂了斂眉,把電腦合了起來。
下回還是單刀直入吧,炸毛的獅子確實是經(jīng)不住挑逗。
厲寒簫已經(jīng)結(jié)賬走人了,祁洛辰看了眼時間,還早,干脆直接追到了厲寒簫家。
厲寒簫家的門是錄入了他的指紋的,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敲門。厲寒簫沒開門,連走到門口的聲音都沒有。
看來厲寒簫這回是真的被惹炸了。祁洛辰也沒期望他能把自己放進去,自己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了。
電腦中還有一堆文件等著他處理,他索性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點開郵件一封封查看起來。
初秋的傍晚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涼,而到了夜晚更是陣陣涼意刺骨。祁洛辰身上只穿了一件絲質(zhì)襯衫,白天穿著非常舒適,但隨著夜晚溫度的降低,他有些抵擋不住撲面的秋風。
身后的別墅里已經(jīng)亮起了燈,但是客廳的窗簾拉著,他無法看到厲寒簫在里面做什么。也許在餐桌前吃飯,也許在沙發(fā)上看報紙,或者在樓上書房工作。
電腦的電量即將耗盡,祁洛辰關(guān)上電腦,手肘拄在膝蓋上,托著腮放空大腦。
厲寒簫的別墅區(qū)不在市中心,果然環(huán)境比市里好多了,連天上的星星都比市里的亮許多。
客廳里好像傳來了腳步聲,厲寒簫大約在吧臺前喝水。
落地窗里面的窗簾又被拉得緊了些,厲寒簫是真想嚴嚴實實地把自己隔絕在外。
祁洛辰輕輕地打了個噴嚏,深夜露水太重,輕薄的襯衫已經(jīng)無法抵擋寒意的入侵。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把手機息了屏,兩手抱著小腿把自己蜷在一起,終于起了退卻的心思。
要是就在這里過夜,明天早上被人撿到自己僵硬的尸體,那么明天各大媒體就能提前完成今年的kpi了,前兩天報紙新聞上對自己的美譽,后幾天可能全部會變成灰白的訃告。
他漫無邊際地散發(fā)著思緒,就在這時,門鎖傳來擰動的聲音,厲寒簫把一件外套扔給他,說:“滾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