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后殿
一紅一白正在庭院里對弈,桌上的棋局未定,好一派悠閑安逸。
這時,君吾右手抵在太陽穴上,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就結(jié)束了通靈。君吾放下右手,看著璃落道:“走吧!”
——前殿
郎千秋緊緊抓著謝憐的手腕,滿臉的憤怒。師青玄和裴茗又差點吵起來了。
正在此時,殿后繞出一紅一白兩個身影。他們一來, 所有人都安心了。原本在大殿中嗡嗡亂談的數(shù)位神官連忙各自站好了位置, 躬身道:“帝君。傾落仙尊”
君吾微一舉手,各位又挺直了腰桿。君吾徑自走來,與謝憐擦肩而過, 在他右手臂上拍了一下。方才鮮血還順著謝憐的袖子滴滴下落,這一拍之后,立即止住。查看明儀片刻,君吾道:“無大礙。先將地師安置好。”
于是,四名藥師神官上來扶起明儀,帶了下去。師青玄似乎也想跟著下去看看,但再看看神武殿內(nèi)這情形,還是放心不下,站定不走。君吾和璃落負(fù)手回到上方寶座,璃落的座位就在君吾的左手邊。微微低一階。兩人回到座位坐好,君吾這才道:“說說吧,又怎么了。泰華做什么扯著仙樂不松手,仙樂又是為什么低著頭?”
郎千秋又望了一眼謝憐,見他還是一語不發(fā),而現(xiàn)下四面都是神官,不怕他逃走,便松了手,轉(zhuǎn)向君吾,躬身道:“帝君,此人數(shù)百年前化名芳心,殺我親族,禍我國家。我要與他決戰(zhàn),請帝君今日做個見證!”
神武殿中,就算是沒聽過芳心國師的也趕緊通靈去查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恰好靈文也應(yīng)要求為大家解惑了:“芳心國師,乃是永安國太子郎千秋的救命恩人與授業(yè)恩師。他之所以會被列為妖道雙師之一,是因為鎏金宴血洗永安皇室的著名事跡?!?/p>
靈文繼續(xù)道:“在永安太子十七歲生辰的那個晚上,皇宮內(nèi)舉辦了一場鎏金宴。而芳心國師……就是在這一場鎏金宴中,手持一劍,殺盡了在場所有的永安皇族。只有姍姍來遲的永安太子郎千秋逃過一劫,卻也險些被滅口?!?/p>
郎千秋死死盯著謝憐,道:“你為何要那么做,我一直不明白。你說你看不得我們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從不信,我也根本不覺得你是想篡位。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了?!?頓了頓,咬牙切齒道:“這是報復(fù)!”
聽到這里,璃落抬眼打量了一下謝憐,雖然不承認(rèn),但她可以肯定,謝憐沒那個勇氣,他……他可是要拯救蒼生的——太子殿下。謝憐覺察到璃落和君吾目光投射過來,閉上了眼。須臾,只聽君吾道:“泰華,你認(rèn)定仙樂就是芳心,有何依據(jù)?”
郎千秋道:“授我劍術(shù)之人,便是芳心國師,他一出手,我焉能認(rèn)不出來?!”頓了頓,道“此次我去了鬼市,與血雨探花交上了手……”
慕情輕聲道:“泰華殿下,你說你是看到了一點殘影,但這殘影除了你似乎也沒別人看到,那還是你的一面之詞啊?!?/p>
郎千秋道:“好!勞煩拿劍來!”殿上不少武神都是隨身帶劍的,聽他一喝,當(dāng)即有人解劍拋來。郎千秋握了劍,抵到謝憐面前,道:“給你!我們現(xiàn)在就比一場,什么也不藏著,全力相拼,看看我們的劍法是不是一路,看看我是不是你教出來的!”
師青玄還惦記著謝憐的傷,道:“千秋,太子殿下方才為幫你擋下花城那一刀,右手成了這么個樣子,又如何能與你比劍?”
聽了這句,郎千秋忽然左掌伸出,在自己右臂重重一擊。只聽一聲喀喀之響,他這條右臂登時爆出一陣血霧,變得血淋淋的,軟軟垂下。這傷勢不用查看也知道定然極重,眾神官俱是一驚。謝憐也是一怔,抬眸道:“你這是干什么?”
郎千秋道:“風(fēng)師大人說的不錯,你方才的確因為救我才傷了一臂,我現(xiàn)在還你一臂。但你救我是救我,殺我一族也是事實。我知道你雙手都能使劍,并且劍法全都出神入化,咱們用左手比過,是男人便拿起劍來!”
謝憐看了看劍,又看了看他,最終緩緩搖了搖頭,道:“我許多年前便立過誓,再不用劍殺人。”
聽了這句,璃落微微輕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趣事。師青玄一道拂塵甩進(jìn)去,卷了那劍壓住,道:“我看這中間怕是有什么誤會。既然那芳心國師一直是戴著面具的,說不定是誰冒充他害人?帝君您說呢?”
眾人皆轉(zhuǎn)向上方玉座。君吾道:“仙樂?!敝x憐欠身,道:“是?!薄疤┤A所言,你認(rèn)不認(rèn)?”謝憐道:“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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