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四下一片寂靜。
因?yàn)閺埓竽锛抑挥幸婚g多余的偏房,所以林嶼和許宥安只得睡在一張床榻之上。許宥安自然是覺得反正都是男子,無所謂,早就大大咧咧的脫了外袍鉆進(jìn)了被子里,林嶼卻坐在小茶幾邊磨磨蹭蹭不肯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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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宥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朋友,你做什么呢,這都快子時(shí)了,我都聽到村頭老頭的鼾聲了,你怎么還不睡?快點(diǎn)快點(diǎn)困死你哥哥了?!贝叽偻暝S宥安又喃喃自語:“這也沒發(fā)燒啊,晚飯也吃不少啊,難道是又餓了?這青春期的男孩子吃垮家啊......”
“......”
林嶼看實(shí)在沒法再拖延下去,只得走向床邊準(zhǔn)備躺下。許宥安的嘴又開始了:“你外袍不脫能睡著啊,這不就是蝸牛殼里睡覺---難翻身嗎.......”
“......”
林嶼無奈,便背過身脫外袍,許宥安:“咋的你是三個(gè)胸嗎你有的我沒有嗎為什么要背著哥哥我,孩子長(zhǎng)大了開始把哥哥當(dāng)外人了嗎,你說你換藥的時(shí)候是不是哥哥給你換的,再說了男人的樣子可不就是老和尚念經(jīng)嗎!”
這下可徹底把林嶼說懵了,他困惑的眼神一投來,許宥安就接著說:“千篇一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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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許宥安再繼續(xù)叨叨下去,林嶼火速脫了外套,扎猛子一樣鉆進(jìn)了被子里,然后立馬把自己的背留給了許宥安。在預(yù)感到許宥安又要開口之前,林嶼搶先說道:“我習(xí)慣往這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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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剛上床沒多久,許宥安就沒動(dòng)靜了,聽著他輕微的呼吸聲,林嶼卻根本沒有困意。他僵硬的保持著背對(duì)許宥安的姿勢(shì)許久,在確定了許宥安已經(jīng)睡著了之后,終究是沒忍住,小心翼翼的翻過了身,只見許宥安果然已經(jīng)熟睡。窗外一絲月光像水一般偷偷流淌了進(jìn)來,借著這一點(diǎn)月光,林嶼神色溫柔的端詳起許宥安。只見他肌膚近雪晶瑩剔透毫無瑕疵,平日里總是高高束起的黑發(fā)此時(shí)如瀑一般散在枕上。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如同蟬的羽翼般輕顫。
這雙眼睛生的實(shí)在是太過美麗了......
林嶼在心里偷偷的想著,又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想悄悄的輕撫一下眼前人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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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到底還是翻身了吧!”結(jié)果手還沒抬起來,許宥安就憋不住睜開了眼。看著眼前一臉驚嚇的林嶼,許宥安一雙眼睛笑的瞇成了彎月牙:“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時(shí)候翻身,你看看我是不是裝睡特別像,我跟你說這是我的特技之一,以前我龍,哦不我我籠子里養(yǎng)的兔子都被我嚇著過,哈哈哈你看看你最后還是沒忍住翻身了吧,我就心里搗鼓你再不翻身都要糊了哈哈哈哈哈哈......”
“很好笑嗎?”林嶼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陣憋悶,他冷冰冰的甩下一句話便又翻了回去,然后把被子蓋在頭頂上:“大晚上的哪來的這么多笑,安哥哥你可快點(diǎn)睡覺吧!”
這下受到驚嚇的就是許宥安了,他愣了一會(huì)反過神來,躡手躡腳的湊到林嶼身邊,悄聲問道:“哎呦我的小朋友,生哥哥氣啦?”看林嶼沒反應(yīng),他又貼的更近了:“都是哥哥的錯(cuò)嘛,哥哥就是想逗逗你,你說說哥哥就是想讓你多笑笑,你老是少年老成一副沉默相,哥哥就是想讓你多笑笑,沒想到我們小朋友生氣了,以后哥哥再也不嚇你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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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本就不是真的生氣,許宥安這么輕聲細(xì)語的一頓哄,他早就忍不住偷偷在被窩里笑逐顏開,但是一時(shí)之間又不知道怎么開口,便還是緘默著,許宥安誤會(huì)他還在生氣,思忖片刻之后把林嶼的被子一掀,便跟小狗一樣拱在了林嶼身側(cè),然后雙手哈氣去撓林嶼的脖子:“你要還不理我,我只能強(qiáng)行讓你理我啦!”林嶼被撓的再也忍不住,一邊反抗一邊笑,后來看許宥安還在撓,便也不甘示弱的去撓許宥安的癢,兩人登時(shí)笑做一團(tuán),重歸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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