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轉(zhuǎn)過來。”孟淮初皺眉道。
侍女身形一顫,沒動。
孟淮初又重復(fù)了一遍,語氣略顯慍色,“你,轉(zhuǎn)過來?!?/p>
侍女怔了一下,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孟淮初看清后愣了一下,隨后怒聲道:“殿下怎會在此?又為何是這身打扮?”
林蘇漾用手撓了撓臉頰,尷尬道:“你不是忙于軍務(wù)不能來見我嘛,所以我才來找你,打扮成這樣,是想著這樣才不會打擾你。”
“為何不穿鞋?”
林蘇漾泛紅的腳指抓了抓地板,為難道:“衣服我還能湊合,但鞋我真穿不上?!?/p>
雖說林蘇漾腳不算大,比普通男子要小上一些,但和女子比,還是略大了。
孟淮初看著腳指抓地,面露羞色的林蘇漾,輕輕嘆了口氣。他走上前去將林蘇漾抱到床榻邊,拿起一旁的貂絨的披肩,包住了林蘇漾那雙被凍到微微發(fā)紅的腳。
房間內(nèi)太安靜,以至于林蘇漾都能將自己的心跳聽得一清二楚。
“怦、怦、怦”似乎心每跳一下,林蘇漾的臉都更紅上一分。
孟淮初看著林蘇漾微紅的臉,眼神晦暗不明,走到桌前為他沏了杯熱茶。
這邊林蘇漾捧著熱茶正沾沾自喜,那邊孟淮初就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殿下不需要做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末將承受不起?!?/p>
冷冽的聲音讓林蘇漾剛暖起的心又頓時(shí)涼了半截。
“我這就備車讓人送殿下回宮。”
林蘇漾拽住孟淮初的衣角,懇求道:“我能不能在你這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宮?”
孟淮初亦然否定,“不可?!?/p>
冰冷的語氣讓林蘇漾不能反駁。
林蘇漾松開了手,孟淮初直接出去讓人備車馬,送林蘇漾回去。
看著孟淮初的背影,林蘇漾心里有些難受,“還是白來了,”隨后又略帶著點(diǎn)小委屈埋怨道:“沈晏之那個(gè)人一點(diǎn)也不靠譜。”
看著自己腳上孟淮初為他包好的貂絨披肩,他的心里更難過,便伸手將它扯了去,賭氣的扔在地上。
沒了披肩的包裹,寒氣又立刻入侵,使得林蘇漾瑩白的腳趾都蜷縮起來,腳腕上系著紅繩的小吊墜也隨之顫動。
孟淮初走進(jìn)來,看見了被扔在地上的貂絨披肩,轉(zhuǎn)眼看向林蘇漾,果不其然,林蘇漾的腳又被凍的通紅。
林蘇漾看見孟淮初來了,剛剛那股怒氣立馬就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恥和難為情。
就因?yàn)槊匣闯醪蛔屗粼谶@,他就將人家為他暖腳的衣物給扔了,怎么說,都有些孩子氣了。
林蘇漾感覺到孟淮初的眼神,這讓他很不自在,他感覺自己臉上又燒了起來,只能一個(gè)勁兒的埋著頭。
孟淮初心中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走近他替林蘇漾披了件衣服,又將他抱起。
林蘇漾驚了一下,他沒想到孟淮初會抱他,他還以為孟淮初會讓他徒步走到大門外去坐馬車。
畢竟,不一樣了。
孟淮初將林蘇漾抱到馬車上,對護(hù)送的幾人囑咐道:“照看好太子。”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yuǎn),孟淮初才轉(zhuǎn)身進(jìn)府,走進(jìn)書房后,他將地上的那件披肩撿起,自負(fù)的笑笑,隨手扔在了一旁。
接著他又坐回書案旁,燈一夜始終沒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