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突然轉(zhuǎn)涼,城市從初秋步入深秋的速度,比他們趕通告還快。
清晨六點半,嚴浩翔是最早起床的那一個。
眼眶發(fā)熱,嗓子干啞,連帶著呼吸也帶點黏稠感。他沒吵醒任何人,只是輕手輕腳地下床,從床頭抽出隨身的退燒貼和溫度計,自顧自坐在浴室門口測體溫。
38.3℃。
他盯著數(shù)字看了幾秒,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把溫度計重新收回小藥包,貼好退燒貼,擰開了盥洗室的水龍頭。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發(fā)燒了。
因為這天有一整天的團綜錄制,流程排得很緊。成員們狀態(tài)一直很滿,好不容易氣氛越來越默契,他不想自己成為那個讓節(jié)奏停頓的人。
七點整,宋亞軒第一個醒來,迷迷糊糊地抓著毛巾走到洗手間門口,卻被嚴浩翔背對著的影子嚇了一跳。
“哥?你站這兒干嘛……”他話沒說完,注意到他額頭貼著退燒貼,聲音立刻低了幾個度,“你發(fā)燒了?”
“沒事,就低燒?!眹篮葡柁D(zhuǎn)過身笑了笑,努力維持平靜,“貼了藥,錄完綜藝再說?!?/p>
宋亞軒沒接話,但看著他的眼神多了幾分細密的擔憂。他默默去倒了杯溫水,又去廚房偷拿了幾顆梨子糖塞進嚴浩翔手里:“你不能總這樣撐著?!?/p>
“我也沒總是這樣?!眹篮葡枵Z氣輕得像水面上的風,“只是這次,還不想落下?!?/p>
早飯桌上,大家狀態(tài)都還算輕松。
劉耀文正跟張真源斗嘴,丁程鑫一邊吃一邊在默背今日的流程,賀峻霖和馬嘉祺靠在沙發(fā)上搶遙控器,房間里充滿了日常的熱鬧氣息。
嚴浩翔沒吃多少,只是把稀飯攪了又攪,糖水也只抿了兩口。
沒人直接問他怎么樣,但大家的動作下意識地變得緩了。丁程鑫多夾了一只荷包蛋,裝作隨意地放在他碗邊。
馬嘉祺出門前拍了拍他肩,輕描淡寫地說:“你一會兒要是不舒服,就直接講,我們都能調(diào)整?!?/p>
就好像——他們都知道他不舒服,但也都知道他不愿示弱。
于是沒有人逼問,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悄悄分擔。
錄制開始后,七人照例被分成兩隊玩任務接力。
前半程是室內(nèi)互動游戲,節(jié)奏不緊,但需要大量語言表達和肢體配合。
嚴浩翔帶著一隊,不管誰出錯,他總是那個第一個開玩笑化解、轉(zhuǎn)移注意力的人。
“你們看他跳得那么用力,手都快甩飛了,我笑得肚子疼。”他說話時眼角上揚,笑意帶著慣有的調(diào)侃,惹得一群人笑成一片。
鏡頭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要咽下喉嚨的火辣。
但他還是撐住了。
因為他不想讓他們在節(jié)目播出后看到“誰狀態(tài)差”“誰拖后腿”的彈幕。
他從來都知道,這個團隊的每個人都在努力。
而他愿意為這些努力,先扛一會兒風。
直到中午休息時,工作人員悄悄通知:“翔哥體溫又上來了,要不要推掉下午流程?”
但他只是淡淡搖頭:“錄完吧,不會耽誤太久?!?/p>
他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遠處的城市和馬路上川流的車燈,眼里一片冷靜的光。
不是因為他不怕累。
而是因為——他不想他們被打亂節(jié)奏,更不想自己松手的那一刻,掉下來的不是自己,而是整個團隊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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