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從西炎城回到了五神山,便一直情緒低落。原來哥哥姐姐一直將她排除在外,他們兩個人才是同心同德。
她知道是他們嫌棄她沒有用,所以什么都沒告訴她。當初她對著哥哥說那一番話,求他振作,說自己對他很失望,在他心里是不是覺得她像個傻子一樣?
父王說,身為國君有許多不得已之處,需要逢場作戲,身邊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只給一個女人承諾。
可是父王身邊不就只有母妃嗎?為什么玱玹哥哥卻不可以呢?
即便有蓐收和句芒陪著她到處游玩,她也悶悶不樂。
女娃和相柳也來到了皓翎國。這里的風物和寒冷的西炎格外不同,溫暖如春,物產(chǎn)豐饒。
在街上的不遠處,就是由蓐收陪伴著的阿念。
女娃換上了廣袖白裙,明眸皓齒,流麗動人。而相柳此時已經(jīng)是防風邶,穿著一套明亮的黃衣,顯得俊俏溫柔。
阿念一看到防風邶便瞪大了眼睛,失聲叫道:“九,九頭妖——”
防風邶挑了挑眉頭,光明正大地拉著女娃走了過來,溫聲問道:“小姐可認得在下?在下出身防風氏,名邶?!?/p>
阿念驚訝地說:“你不是九命相柳嗎?怎么變成防風邶了?你可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p>
蓐收護在她的身前,臉上含笑,可又流露出警惕之色?!罢垎栭w下與王姬是舊識?”
防風邶薄唇一抿,卻用冷冷的眼神看了阿念一眼,露了個破綻,微微笑道:“初次見面而已?!?/p>
女娃從防風被身后探出頭來,笑著說:“確實是初次見面。”
阿念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這哪里是什么防風邶,分明就是相柳?。?/p>
她望見了女娃,不由問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
“她是邶未過門的妻子?!?/p>
女娃便將嘴里的話咽了回去,粲然笑道:“我是邶的妻子?!?/p>
九頭妖也有妻子嗎?難道她真的認錯了。可剛才那一眼分明冷冰冰的,可不是什么防風家的庶子能有的眼神。阿念暗暗嘀咕,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分明生得很漂亮,明眸善睞,唇紅齒白,難道是被強迫的。
這會兒她可來勁了,一心要找到他的破綻,命令道:“哎,相逢即是有緣。你們夫妻二人陪本王姬去酒坊喝一杯吧?!?/p>
她拉起女娃就走,防風邶抬腳跟上,蓐收站在他的旁邊,不著痕跡地打量他。
女娃是王室出身,懂得很多,而且活潑善談,娓娓說起在枳邑城的見聞,果然對了一心系在玱玹身上的阿念的胃口,拉著她問個不停。
雖然這對年輕的小夫妻很可疑,可小王姬好不容易高興起來,蓐收就只是暗暗防備。
阿念很少有朋友,好不容易有一個年紀相仿,聰明活潑的女子和她這般投契,要離開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依依,你可還要再來找我玩?。 ?/p>
女娃笑著點了點頭,和她揮手告別。
這幾天他們都留在皓翎,阿念常常跑出來找她玩耍。
阿念小時候不會說話,母親又是出身低微,在五神山中其實飽受歧視。是玱玹來到之后,耐心地教她學會了說話,又一直保護她,她便一心都系在他的身上。
后來她學會了驕縱發(fā)脾氣來保護自己,誰要是再敢對她不敬,她就罰誰??伤龥]有朋友。
她喜歡女娃,即便知道他們二人可疑,依舊帶著蓐收來找她。反正有蓐收在,別人傷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