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不好了!”江澄沖進房內(nèi),大叫道。
他們已經(jīng)在夷陵監(jiān)察寮住了幾天,溫情為他們空出一個院子,至少溫家門生基本不來。
“大呼小叫做什么!你想把他們都叫來嗎?”虞紫鳶皺著眉頭訓(xùn)斥道。
“阿澄,發(fā)生什么事了?”江楓眠和氣道。
“魏無羨!魏無羨不見了!”江澄喘了幾口氣,“今早我們想下山打探消息,說好分頭行動,他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此刻已是正午,魏嬰絕不可能這般不知輕重。江楓眠猛地站起身,準(zhǔn)備出去。
“去哪?”虞夫人轉(zhuǎn)頭,看著江楓眠。江楓眠頓了一下:“去找阿嬰!”
“去什么去!要去也不是我們?nèi)?!”虞夫人皺眉,“白衿拼死才讓外界人相信我們死了,你現(xiàn)在出去,是想干什么?讓他的努力白費嗎?”
江楓眠頓時清醒,但心中著急,左右轉(zhuǎn)兩圈:“現(xiàn)在該如何?”
這時,溫寧跑進門:“江、江宗主,我方才聽那些門生說、說魏公子被溫晁扔下亂葬崗了!”
“什么!”江澄深吸幾口氣,“怎么可能!”魏無羨那么機靈,怎么會被抓住?
江楓眠也是不可置信,虞夫人大叫:“慌什么!誰告訴你他一定死了!”女子聲音鏗鏘有力,但手卻是緊緊抓住手帕。
“阿娘!現(xiàn)在該怎么辦?”江澄著急,在他心里早將魏嬰當(dāng)做自己手足,此刻更是腦袋一片空白。
江楓眠看向溫寧:“溫寧,你手下可有聽話的門生?”
溫寧立馬會意:“我這就派人去亂葬崗尋人!”
白衿趕了幾天路,終于到達一處。青山綠水,與畫中景物大致相同,他慢慢走進去,就見樹林深處,小橋流水,兩名女子還在打鬧,其中一個還抱著嬰兒。
“請問。”白衿開口,兩名女子看過來,抱著嬰兒的那位突然驚叫道:“阿衿!”
白衿不解:“我認識你嗎?”
那女子一愣,隨后跑上前:“阿衿,你不認得娘親了?”
白衿皺眉,不應(yīng)該啊……白衿是自己來這之前的名字,怎么會?怎么會是白氏之子的名字?
那女子見白衿神色平靜,更是難過,一時間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引來了一青衣男子:“鳳霞,怎么了?”
青衣男子走來,見到白衿后,手上的藥瓶掉在地上,砸成碎片。他難得沒有在意,只是又細細端詳了白衿。
“兒子?。。。 ?/p>
見男子撲上來,白衿本意想躲,但看到方才那女子哭得那么傷心,還是定在原地。
就聽那男子激動道:“兒子!我送你個兒子怎么樣?”
白衿臉?biāo)查g黑了幾分,輕輕推開掛在他身上的男子,他垂簾道:“抱歉,我不認識你們。”
就見男子淚水汪汪,仿佛要哭下來,一旁的白衣女子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你一個大男人裝什么裝?讓開,我來問。”
那女子面容姣好,滿是英氣,卻是一張柔弱的臉,卻絲毫不覺矛盾,仿佛她天生就該如此:“阿衿,你是阿衿嗎?”
白衿點頭,依舊平靜如常。
她道:“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白衿不言,只是拿出一把折扇。
女子一目了然,這扇子是鳳霞給她的,如果白衿會拿到,莫非……
白衿看女子表情道:“青蘅君托我找到你們。”
女子啞然,他既然這么執(zhí)著,為何不親自來?
白衿開口:“云深不知處被燒了?!?/p>
“什么?”回應(yīng)他的是三聲驚叫。
白衿皺眉,將云深不知處被燒,溫家教化,暮溪山夜獵以及蓮花塢的事長話短說講述了一遍,三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想不到啊想不到?!蹦凶哟蜷_折扇,“這世道啊,沒了我竟是如此慘烈?!?/p>
鳳霞白了他一眼,擦干眼淚將手中的嬰兒交給男子:“阿衿,你什么都不記得了?”白衿點頭。下一秒就見女子消失,她快速沖向男子:“都說了把兒子帶上!你非說要鍛煉他!現(xiàn)在好了吧?人家都把咱忘了!”
男子二話不說跑起來:“鳳霞,你要想開點……”說罷小聲了許多,至少白衿是聽不見。
見兩人商議了一陣,而后走來:“咳咳?!蹦凶虞p咳一聲,“我介紹一遍,我叫白縐,字勝廉,你爹!這是竺鳳霞,你娘,這是蘇夢,她是青蘅君的妻子?!?/p>
白衿作揖道:“此處只有你們?nèi)藛???/p>
白勝廉搖頭:“并非,當(dāng)年我們在山中救了一對夫婦,只是他們至今也沒醒。這附近還有一些村民,我們的房子也是他們幫忙建的?!?/p>
白衿皺眉:“夫婦?他們昏迷了多久?”
白勝廉一摸腦袋:“多久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