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蘭陵金氏發(fā)生了一場大事,讓所有人幾乎措手不及。
屆時白衿正在配藥,就見幾人轟轟烈烈地推開房門,還沒等他開口,為首的金子軒和魏無羨已經(jīng)先開口了。
“白衿/師弟!”
白衿一怔,還沒弄清楚狀況。
“我說你們在急什么??!”江澄這才緊隨其后從外面進(jìn)來,“怎么說也還有十個月,這般模樣看了叫人笑話。”
十個月?白衿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結(jié)合來的這幾個人,金子軒,魏無羨,藍(lán)忘機(jī),江澄,金凌,白瑜……
“師姐懷孕了?”
幾人這才細(xì)細(xì)解釋。事情說來也簡單,江厭離原本身子骨就不太好,自十幾年前生下金凌,更是一度虛弱,連金凌都沒更多的心思照顧,導(dǎo)致金凌甚至跟舅舅江澄更親近。
江厭離因此認(rèn)為自己沒盡到母親的責(zé)任,為此自責(zé)了很久,看得金子軒也是心疼,整日掐著金凌罵。然而金凌那是尚且年紀(jì)小,只覺得父親實在無趣,倒不如去找大舅舅魏無羨和舅舅江澄,起了反作用,也鬧得雞飛狗跳。
等到金凌懂事,又遺傳了金子軒那別扭的性子,懂事是懂事了,也到底也沒怎么跟江厭離享受母子二人獨處的時光。
江厭離本也就當(dāng)是個遺憾了,可近日不知怎地,吃飯也沒甚胃口,時常無力。金子軒以為她又發(fā)病了,忙找大夫來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是懷孕了……
金氏十幾年又得一子,金子軒和江厭離自然是高興??赡谴蠓蚝髞砥私鹱榆帲毖越瓍掚x的身子恐怕不便生產(chǎn)。詢問了半天才說出一尸兩命這么個最差的可能性,嚇得金子軒臉都白了。
大夫說這一胎最好打掉,金子軒不愿看到江厭離難過。尋常女子一些修為高了,像是他認(rèn)識的那些個金氏旁支,有些甚至連孕期還能上竄下跳,但江厭離到底修為不高,又是有些病根,他也便糾結(jié)半晌,那大夫說這是,除了潁川白氏,怕是無人能解決。
金子軒便趕來,恰逢金凌求學(xué)回來,又在白氏門口見著了魏無羨和藍(lán)忘機(jī),這才通班了白瑜,白瑜恰好與江澄在商議事物。
于是,這一群人就這么浩浩蕩蕩來了。
白衿也深思半晌,他在皇家時便見過那些妃子因為“體弱多病”不小心流掉了孩子,倒不曾想這事會發(fā)生在江厭離身上。
“好師弟,你說我這小外甥女能抱上嗎?”魏無羨壓不住氣,趁著機(jī)會就詢問白衿。
白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江澄倒先回懟了:“這就確定是外甥女了?”
“都說外甥像舅,金凌像他爹了,這個怎么也該像你了吧。”魏無羨又笑嘻嘻地看向江澄。
江澄和金凌同時翻了個白眼,金凌沒好氣道:“怎么不能像我娘了?”
“你傻,你娘跟你舅舅像不像?像你娘可不就是像你舅舅,對吧藍(lán)湛?”
身后的含光君應(yīng)了聲,無條件縱容魏無羨。
結(jié)果反倒是金子軒最著急:“這孩子究竟能不能要?”
白瑜笑起來,惹得眾人側(cè)目:“若是不能,我阿爹早說了?!?/p>
看白衿并無反駁,金子軒總算放下心來:“還真只能你有辦法啊?!?/p>
白衿拿起紙筆,寫下了安胎的藥方:“尋常醫(yī)師自是不可能,我也不過是比他們多融匯了些練氣修為的法子罷了。若是家父在府內(nèi),便讓他來最好,但他半月前與家母出游,只能暫由我獻(xiàn)拙了?!?/p>
他這一番話,謙虛得金子軒渾身難受,又隨意扯了兩句,拿著藥方就急匆匆地打道回府了。
待他走后,江澄還是耐不住關(guān)切:“阿姐那孩子真的能保???”
這些年下來,江厭離的身體狀況,江澄是清楚的。正因此,若非這次偶然,金子軒絕不會提什么想要個孩子,也絕不會有現(xiàn)在這番局面。
白衿“嗯”了聲:“雖不難,卻也難?!?/p>
“什么意思?”金凌率先開口。
“尋常女子有孕,只需安胎。但仙門百家的女子,擁有修為,即養(yǎng)胎亦耗損修為,若是本身體弱,便要更多的修為補(bǔ)充。”
白衿講了一半,看向江澄。
江澄快速會意:“所以,只要修為足夠,哪怕體弱也無妨?”
“妙啊。”魏無羨一拍手,“再結(jié)合方才白衿給的安胎方,便是萬無一失了!”
“但是我們這邊并沒有可以直接將修為轉(zhuǎn)化為內(nèi)力的丹藥?!卑阻た粗遵?,“這便是‘難’的地方?!?/p>
“是?!卑遵泣c頭。
藍(lán)忘機(jī)方才一直靜聽,到此刻,忽而吐出二字:“導(dǎo)體?!?/p>
“正是。”白衿的眼神帶有贊賞,“雖說沒有這方面的丹藥,卻并非沒這方面的神器。丹藥不行,便借助器物?!?/p>
魏無羨看向白衿:“這……”
似乎聽起來像是詭道啊。
白衿微微一笑:“方法大體相同,根源卻全然不同。詭道善引怨氣為修為,但此法則是自身服食丹藥,靠神器將自身產(chǎn)生的修為煉化為內(nèi)力,便于直接吸收?!?/p>
“但何處尋得這種神器?”金凌不解,“神器豈是輕易就能得到的?”
白衿拿出一本古書:“因為,這等神器,需要我們自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