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
還要看看,上柱香?
王啟年的表情漸漸有些難過:“這個嘛,好說好說。”
“老王——”
文書殿外,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來,聽起來還有些殷勤:“你怎么還沒下值,南枝都來親自叫你回家吃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拉門,擠眉弄眼道:
“我能跟你們回家,一起去蹭個飯嗎?放心,叫上我家夫人一起,給你家夫人打下手?!?/p>
而這人身后,一道纖弱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出現(xiàn)在黑窟一般的監(jiān)察院中,反倒成了那一朵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南枝揉了揉鼻子,不禁收回打量監(jiān)察院四周設(shè)置的目光。
奇了怪,她怎么覺得今天鼻子好癢,總是想要打噴嚏。
王啟年白了那人一眼,揮袖趕他走,轉(zhuǎn)頭就看到了范閑嚇成了一大一小的眼睛。
范閑大驚大悲又大喜,屬實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你不是說王姑娘死了嗎?還有你夫人,不是也死了?”
南枝指了指自己,哪個王姑娘死了?她?
不僅她死了,還有她娘?
王啟年表情扭曲,看看活生生的閨女,又想起價值千金的紅樓,肉疼道:
“范大人情深意切,甘愿拿紅樓給小女陪葬!這是感動上天,小女和夫人又重新活過來了啊!
范大人簡直是我閨女的再生父母??!來,南枝,叫義父! ”
這話落下,南枝忍了許久的噴嚏終于打了出來:“阿嚏!”
王啟年趕緊道:“大人看,您義女都風(fēng)寒了!”
南枝目光幽幽的,一眼萬年,好像看到王啟年墳頭的草又長高了。
范閑趕忙道:“不就是紅樓嗎?給你給你,可別再胡說八道了!”
這一會兒功夫,他都成心上人的義父了!搞什么,他都不玩骨科虐戀!
王啟年嘿嘿一笑:“實在是小女福薄。”
范閑忍不住翻個白眼,一步步小心挪到南枝身邊,羞答答地想要牽起她的手腕:
“可是風(fēng)寒了?我?guī)煆馁M介,醫(yī)術(shù)也不錯,我?guī)湍憧纯囱??!?/p>
南枝被一聲費介驚回神,想起費介那一手綠油油好似沁了毒的指甲,馬上離范閑遠了點:
“民女不敢?!?/p>
她垂著頭,看也不看他,好似素不相識。
范閑的手落了空,卻沒氣餒,望著她裊裊婷婷的眉眼出神:
“我聽方才那人叫你南枝,原來,你不叫王富貴啊?!?/p>
南枝抬頭瞥了王啟年一眼,說不盡的哀怨。
王啟年滿臉無辜,他是真覺得這名字既好聽又有寓意。
“王南枝就好聽多了。”范閑眨眨眼,“算上今日,咱們已經(jīng)見了兩回面了,稱得上有緣。所以,我往后也叫你南枝,好不好?”
南枝眉梢一動,終于舍得把目光落在范閑這張臉上。
當(dāng)真和葉輕眉一樣的性子,絮絮叨叨,為達目的可以沒臉沒皮,緊接著蹬鼻子上臉。
她心道,不算婚約,只按輩分,他該管她叫小姨!
范閑自覺把南枝的沉默歸為默許,“南枝啊……”
“等等,這是我女兒!”
王啟年見范豬已經(jīng)邁著腿厚著面皮闖進了他家菜園,趕忙站出來棒打鴛鴦:
“黃花閨女的名字,可不是隨意喊的!”
這么一挨近,王啟年和南枝的差異就更明顯了。
一個闊面大眼大鼻大嘴,一個小臉杏眼秀鼻小嘴。一個腰肥體胖,一個身姿纖弱。
一個油滑世故狡詐多端,一個稚嫩如春天的花枝。
從外貌長相,到性格品德,沒有一絲相像的地方。讓誰看,都不會以為這倆會是父女。
范閑撓撓頭:“你們,當(dāng)真是親生父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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